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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恬可沒注意他的小眼神,只是注意著這人的走姿,應當是很沉著很安靜的一個人,走姿很穩。再看這布巾,也是長方形的那種,不是三角巾,純色的,絲毫不張揚。田恬探手上去,解下纏繞在常哥兒脖子上的布巾,扯了扯皺褶,給他搭到脖上,垂下的一端甩到後面。退後一步看去,此人的臉還算清秀干凈,配著洗得平平整整的衣衫,以及頗具民國風圍法的長巾,顯得整個人都清雋了幾分。這種圍法倒是很適合他。
「像個讀書人!」
「瞧著挺好看。」
「常哥兒買不起碎花巾,要是換了碎花巾就更好看了!」
田恬差點一個趔趄,你們是對碎花巾有多大的執念!他搖著頭問奚曦:「他們怎么這么喜歡碎花布?」
「碎花布貴呢!這單一個色兒的便宜,又不漂亮!」旁邊立馬有人替奚曦回答了。
田恬望天,你們追崇的綠底紅花和紅底綠花到底是有多漂亮?!莫不是染花的工藝比較復雜,才賣得貴的?田恬道:「純色有純色的出,碎花有碎花的情懷,只要圍的好看,就成了。」
「讀書人就是懂!」
「奚家夫郎,」有人問,「這不系著,不怕風吹跑嗎?咱下地干活,野風可強著呢!」
這時,風正好背著常哥兒一吹,甩在背後的一端吹到了前面,常哥兒瞅著胸前肆意的兩條,看向田恬。
「這個簡單!」田恬將布巾從常哥兒脖子上取下,對折一下,又圍上他脖子,將尾端的那兩截從對折孔穿出。
「好簡單!」
「這圍法好適合冒充讀書人!」
田恬扶額。個赤腳大漢,再怎么圍也冒充不了讀書人好嗎!
「奚家夫郎,」圍碎花布巾的陳大憨,揪著自個兒對折了就圍不住脖子的碎花布巾,著急地問田恬,「咱這布巾繞不了,怎么折騰?」
田恬瞧著那碎花布巾抗拒了一下,最後伸出手。陳大憨立馬將布巾遞過去,又往田恬面前站了站。田恬看著那傻大個的憨頭,攥了攥布巾,道:「你個頭太大,我給這常哥兒圍,你們看著。」心說,臉那么傻,用愛馬仕巴寶莉也挽救不了,說不得還糟蹋了自個兒的手藝。
在眾目睽睽之下,常哥兒只得又貢獻自個兒的清秀的腦仁。田恬將圍巾對角圍上常哥兒的脖子,兩端一系,又將垂下的兩角分別往上纏繞。
「嘖嘖嘖,」田恬退後一步看了看,「得虧這臉生的好!」碎花布巾妥妥駕馭!一條碎花布巾,就立馬變身花樣美男了。
常哥兒一臉平靜,可臉上卻是慢慢地泛紅。
「奚家夫郎手真巧!」
田恬覺著不能白瞎這張臉,又迅速結下這布巾,又重新給扎了朵蝴蝶結:「漂亮!」
常哥兒這次卻是看向奚曦,臉帶羞色問:「好看嗎?」
田恬有點懵,再遲鈍了好像發現了什么。
奚曦鎮定地看了一眼那圍巾,道:「我們家恬兒的手藝自然是漂亮的。」絲毫未提及常哥兒此人。
眾人很快又圍緊了幾分:「好難,怎么圍?」
「自個兒去解開試試。」田恬指了常哥兒,說著退後了幾步。
眾人趕緊將常哥兒圍了個一圈又一圈,揪著常哥兒的脖子拆。
「哈……」田恬樂了,拍拍奚曦的背。奚曦默契地彎下身子,將田恬背到背上,往家走。
「那個常哥兒……」田恬用手指點點奚曦的腦袋,「是不是喜歡你?」
「不知。」奚曦道,「我的眼里只有恬兒。」
第23章養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