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
坦州和岳州隔的不遠,如果碌王那邊的人借這件事起兵,那么第一個遭殃的就是坦州。所以只能先從岳州調兵過去。
「從岳州到坦州,不如此郡直接過去。」
趙元崇回頭,是雍王。
碌王在京城街頭被謀殺,不過是一會兒的時候,已經傳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雍王會知道,一點都不奇怪。
「王叔。」趙元崇叫了聲。
「六弟的封地離紫郡最近。」紫郡,雍王的封地。
(上輩子,趙元崇被貶越州,越州挨著紫郡,越州的一舉一動,又豈能瞞過雍王的眼睛?)
碌王的封地也離紫郡最近,這個道理趙元崇也明白,但是如果用紫郡的兵馬,也就代表著兵符要還給雍王,雍王叔……可信嗎?
「相比於百姓的生死存亡,陛下更在意什么?」在趙元崇猶豫的時候,雍王問。
是啊,把南平侯余錚調過去,時候上會來不及,而且余錚的手中也沒有那么多的兵馬,更重要的是,不知道碌王封地現在的情況。
所以從紫郡調兵,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僅僅是思考了一會兒,趙元崇便決定了:「雍王聽旨。」
「微臣在。」雍王跪下。
「你速回紫郡,若是這敢起兵,以造反處置。」
「諾。」
趙元崇把雍王的兵符還給雍王,可意外的是,看著趙元崇遞過來的兵符,雍王卻搖頭推了回去:「本王紫郡的王,就算沒有兵符,十三萬兵馬,也盡聽本王指揮。為表本王的忠心,這兵符,皇上留著吧。」
說完,雍王轉身離開。
趙元崇年幸存男人偉岸的身影,突然覺得,這個背影是那么的高大。原來剛才的話,只是試探,這個男人若是想走,京城又怎么困得住他。
雍王叔。
雍王知道帝皇在看著他,勾起嘴角,笑容加深了。
當年離開京城時,父皇曾經問他:對皇位有興趣嗎?
還記得當年的自己說:我煩那些事。
是的,他喜歡一心一意的打仗,喜歡……心口一疼。
父皇還說:今日朕冊封了藩王,也終有一天,會有人要撤藩。
當年的自己說:十三萬兵馬的兵符,我會奉上,只要那人有這個本事接。
往事歷歷過目,就像是昨天才發生的一樣,但是回首,已經過了十幾十年。人生在世,很多人所求很多,到頭來,也許都會得到,而自己呢?他所求不多,唯一樣足矣,卻永遠的得不到了。
雍王閉上眼,太多太多的記憶,被他藏在心底深處,他不敢想起,又不舍得忘記。
駕……
策馬奔騰,揚起陣陣風沙灰塵。
「王爺?」
「你速去坦州那邊,把碌王封地的情況調查清楚,待本王與你匯合。」
「諾。」
君臣之別,忠心與否,不能單看表面。
趙元崇一心撤藩,想過怎么對付藩王,卻從不知道,雍王和平王,根本無心對抗。雍王有大將之風,帝王之能,卻無君臨天下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