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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等到馬球賽進行了一局，見忠王等人往一旁的涼廳去休息，風才忙地跟了進去，把情況向李墨兮講了。李墨兮拿在手中的茶一滯，「她又跟去了光華殿？」

風點頭：「風冽跟著王妃去了。」

不遠處忠王，煦王，還有壽王正坐在一處說笑，雖然打了一場球，他們卻絲毫不顯得疲累，仍興致勃勃的樣子。倒也是，那些異族王子雖然勇猛，但打球靠的不僅僅是蠻力，所以他們這一局勝得仍是很輕松。

不過為了安撫那些異族的心情，唐玄宗曾囑咐他們適可而止，也不必勝得太多。

而唐玄宗上次既是放過了鑾鈴，此次該也不會為難，只是，一旦武惠妃知道是鑾鈴屢屢壞她好事，還不知又會生出什么事來。

她要保護王兒，她以為每每把她自己夾在中間就是保護王兒么？

李墨兮心里一個盤旋，眉目有些煩躁。

風侯在一旁，便也不敢出聲。

又過了片刻，李墨兮才仿佛下定決心，他凝眉把茶盞放在一旁。真的要保護王兒，而又不傷害到鑾鈴，只有一個人能做到。

正此時殿外一通鼓響，一旁的忠王他們紛紛站起身，壽王叫了句：「墨兒，咱們該出去了。」

李墨兮隨著起身，略略點頭，落在壽王臉上的眸光卻頓了頓真正能保護王兒，能制止武惠妃的人，也只有他這個做夫君，做兒子的了吧？

……釜底抽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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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內侍領著王兒直穿過光華殿，並不停留，往內殿走去。王兒面色發白，不住地回頭往後看，卻只看到一片白光晴好的天空，並沒有鑾鈴的身影。

愈往深處走，離唐玄宗愈近，壓迫的氣息愈凝重，四周的華麗金黃便都像是嘲諷。也不知走了多久，王兒一路心神不寧，卻不防一抬頭，又來到上次她和唐玄宗相見的那處小院子。進殿前，她腳下頓了頓，仍是回頭看。

卻是那內侍笑道：「王妃別看了，皇上該等急了。」

王兒心下一沉，只得硬著頭皮往里進。簾幕重重，一路有宮人安靜地為她打開簾子，直到最深處。光線敞亮，一屋子通透的秋光，唐玄宗正坐在窗下的書案邊寫字，高力士悄然侍奉在一旁，瞧見王兒，於是叫了句：「皇上。」

唐玄宗筆下一頓，略抬眸看一眼王兒，隨即又寫了幾個字，才把筆一擱，問道：「那邊球場上戰事如何？」

「回皇上，這第一局是勝了，王爺們拿捏的好，卻也沒有贏很多。」高力士道。

唐玄宗「唔」了聲，又道：「看來依然是兩局便能結束。」說罷，他看向王兒，眸光靜深，如秋日下那一潭望不見底的冷水：「咱們還有一局球的時間。」

王兒聞言垂眸，只是規規矩矩行禮：「兒臣見過父皇。」

高力士適時道：「老奴退下了。」

房間里只剩下了唐玄宗和王兒，唐玄宗依然坐在書案邊，王兒不遠不近地杵在殿中央。卻是唐玄宗又道：「你坐吧，朕有話問你。」

王兒聽了唐玄宗的話，微微抬眼，果然看到她身側不遠處放著一把椅子，便僵硬地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