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們又在爭論什么。」
「王妃,奴婢」雨心張口欲言,雲心已一把把她攔住,低斥道:「亂講!」
「雲心,雨心還沒說呢。」鑾鈴道。雨心得了令,忙地開口:「奴婢剛剛……路過珠簾殿,遇到琴書姐姐,琴書姐姐哭著說,說……大小姐像是病了,卻又整日不肯吃葯,王妃能不能去看看她?」
鑾鈴笑意一凝。雲心見鑾鈴臉色變了,忙地扯住雨心,大聲道:「王妃別理雨心,她渾說的,沒有的事兒」
竹臉色一沉:「你們先下去。」
自從蕭進了王府,名義上也成了側妃,所以李墨兮下令,所有人都要改口稱鑾鈴為「王妃」。竹或許除外。不過,竹也努力改正中。
「小姐,你」竹話未完,鑾鈴已凝眉道:「你不是說她很好嗎?」
「我她,她自是很好,王爺每日都會帶著諸葛先生去看她,她有何不好的!」提到蕭,竹的臉色就很難看。鑾鈴卻已扶著手邊的桌子站起身,竹驚訝道:「小姐不會真要去看她吧?」
鑾鈴不語,徑自出了澄心亭,往珠簾殿走去。竹忙不迭跟上,難以置信:「你管她做什么?孩子是她的,她自己不知心疼,與你何干?!」
鑾鈴仍邁步往前走。竹幾步跑到她面前,伸手把她攔住,一些往事脫口而出:「你知不知道,她打小就想害死你,她曾把你從假山上推下來」
「你現在跟我說這些有什么用?」鑾鈴的步子終於一頓,她定定望著竹,語調卻有些無力:「孩子是無辜的,孩子是王爺的。」
她不可能生孩子,李蕙畢竟不是李墨兮的血脈,她能眼睜睜看著這孩子受到傷害嗎?而蕭,也不過拿准了她和李墨兮的弱點,才敢為所欲為!
看到鑾鈴虛弱的神情,竹怒從中來,也不顧遠遠跟在身後的侍婢們,大吼出聲:「那你呢?你就只會逃避么!」
「……」鑾鈴一震,垂在身側的手攥緊,加快了步子往珠簾殿走去。
珠簾殿周圍亦是春景怡人,不過,一眼望去,三三兩兩分布著一些宮女侍衛,蕭像是被軟禁了的樣子。守在珠簾殿外的宮女瞧見鑾鈴,一時為難:「王妃,王爺吩咐,側妃身子有恙,不讓人探視。」
「你現在便可以去告訴王爺我來過。」鑾鈴說罷,徑自走了進去。那宮女杵在那兒,瞧見陪同在鑾鈴身側的風冽,忙地低身行禮:「風冽公子。」
院子里幽靜,並沒有多余的人,卻愈發顯得花草明媚,成群的蝴蝶兒在陽光下追逐地飛著。鑾鈴走到大殿外,頓了頓心神,才緩緩走了進去。
曳地的裙裾滑過美的地面,發出的聲音。
大殿空曠,卻很是舒適,蕭正歪在榻上發怔,琴書陪在一旁低聲說著話兒。琴畫正跪在矮桌邊上倒葯,一股子濃濃的葯味兒。
「呀!鈴王妃!」琴畫一抬頭,瞧見靜然立在她面前的鑾鈴,嚇得忙站起身。
琴書騰地從榻邊直起身,蕭本望著窗外的,此刻也回轉過臉。
蕭的臉色的確不好,清瘦慘白,然肚子卻是滾圓。貨真價實的七個月。扎眼得很。她在琴書的攙扶下坐起身,搭在肩上的外衣便無聲滑落在地,琴書忙低身去撿。
「你來了。」蕭露出一絲笑。笑得溫柔而悠遠。
鑾鈴沒理會,只接過琴畫手中的葯碗,邁步上前:「姐姐該喝葯了。」琴書忙伸手來接,鑾鈴堪堪避開,道:「我來喂姐姐,你和琴畫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