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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聞鈴斷腸聲 叢小 1246 字 2022-07-13

「什么?!」陸甲怪叫一聲,伸手在比他還高壯幾分的陸乙腦門兒上重重拍了一掌:「你想死是不是!」

「哥,我不想死啊!」陸乙哭出聲,他真不想死,定是剛剛和那丫頭打架時落在花滿樓了,他猛地轉身就要回花滿樓,陸甲一把把他扯住,恨聲道:「你想所有人都知道我們剛剛是為了找那什么狗屁蕭鑾鈴才鬧花滿樓的?!主子找那賤人的事兒在咱兄弟倆這兒暴露出去,你想主子會放過咱們?!還敢回去?!」

陸乙被陸甲說的心驚膽寒。原是安祿山前幾日在那潼關鎮看到鑾鈴之後,心中驚疑不定,便暗自命人尋找。找鑾鈴的人不是別人,是安祿山的長公子安慶宗,而這兄弟倆是安慶宗手下親信。安慶宗對安祿山執意要找一個已然「作古」的女人甚感不解,便也不很上心,那畫像取回來他看也沒看,便隨手扔給陸甲陸乙這對兄弟,自己逍遙去了。

安慶宗不當回事兒,他們兄弟倆可不敢怠慢,畢竟安祿山怪罪下來,安慶宗或許可以把責任一推,但他們兄弟倆首當其沖便是炮灰。於是明察暗訪尋尋覓覓之後,他們倆終於在花滿樓捕捉到一絲蹤影。所以才有了他們兄弟倆大鬧花滿樓這一幕。胡人雖蠻,卻也不是不通言語的人,更何況是安祿山帶入京師的人。這些人和他們的主子一樣,別的本事或許沒有,「裝傻」卻一定裝的極像。

「也許,也許那女人真的早死了,那日是主子眼花,主子不是時常看走眼嘛」陸乙囁喏地話未完,陸甲又一掌拍在陸乙腦門兒,低喝句:「還不住口!」那陸乙委委屈屈的,卻埋下大頭,不語了。

「此事推脫不得,還是想法子再命人畫一幅畫像來,不然回去有咱們好果子吃!」陸甲低聲說罷,便凝眉沉思,迅速把腦子里所有見過畫像的人過了一遍。他和陸乙雖見過畫像,但兩人都沒碰過文墨,用語言描述那女人的美都有點困難,別說親自畫出手了。

陸乙見陸甲在想辦法,便不敢出聲打擾。倆大漢沒有察覺就站在這家胭脂坊外大眼瞪小眼了。這家胭脂坊很有名氣,胭脂種類齊全,品質上佳,是很多貴婦小姐們喜歡逛的地方,只是因為今日胡人游城,所以她們都不願出來,或許不被允許出來,於是門前冷落,沒有多少馬車行人。

當下有一位年輕的貴婦挑完胭脂正要離開,卻被門口這陸甲陸乙兄弟倆堪堪擋住,陪同的老板忙地要命人將這兩個極沒眼色的胡蠻子趕走,卻是那貴婦聽完兄弟倆的困惑,嘴角一揚,有了明媚的笑容,眼中陰郁盡皆彌散,讓那午後秋光陡然絢爛。然,卻又不知不覺一絲透骨的沉冷,更深的憂郁在不可瞧見處暗自凝結。

那貴婦把手一抬,看也不看那老板,徑自打量著陸甲和陸乙,微笑句:「不必。聖上命他們進城,他們即是客,我們作為主人要以禮相待。」那老板聞言一愣,便點頭哈腰地奉承句:「王妃所言極是。」

花染衣的手臂被花飛卿塗完葯後,青紫便消退一些,也不是那么疼了。她便高興地從榻上跳起,從懷中掏出一團紙給花飛卿瞧。花飛卿一面打開那紙團,一面隨意地問:「從哪里來的?」

「嘻嘻,那倆蠻子,我順了他們的東西還不知呢,傻瓜!」花染衣調皮地笑著,又小嘴一撅道:「也不知道是什么寶貝,還那么貼身藏著。」

花飛卿看完那紙上內容,面色卻一時凝重,她思忖片刻,便果斷地轉身往外走。花染衣不解,忙地跟上去:「到底是何東西?花姨姨,你怎么了?」

寧王還未走,正命人拾著樓下的殘局,一個堂堂王爺,命自己貼身的侍衛在長安的花樓里拾東西,還親自監督,呃,這情形不能說不怪異。不過,然而,花飛卿卻沒有反應,仿佛早有所料。倒是她從三樓往下那么一俯瞰,心靈感應一般,寧王一抬眼便看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