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追殺,是偷渡回來的。」見宇文景走後,周逸上前,稟報說道。
「通知賭場那邊,再借宇文景一百萬,等他全贏後,再輸的傾家盪產。」謝道年沒有猶豫道。
三十三年前那件事,雖然有自己的推波助瀾,但宇文景亦是當之無愧的始作俑者。
殺了宇文景容易,但謝道年平意難消。就這樣讓宇文景活在短暫的喜悅,以及深深的恐懼中,也是謝道年為其安排的結局。
這結局三十三年前早已決定。
…………
隨後,由周逸駕車,謝道年小睡片刻後,便回到自己在羅海的別墅中。謝道年下車時微有踉蹌,他明顯感受到,這具身體越來越不行。
謝道年吃了些簡單的粥菜,接著回到自己的書房中。執筆作畫起來,無論在修真大陸或早年的時候,謝道年只喜飲茶,但像作畫練字這些高雅的事情,他還是做不來的。
沒想到老了老了,自己倒喜歡上了這些。
畫中是一個身材修長,面如冠玉的男子,此時男子負手而立,站在一輛巨大的幡龍飛車上,神態中有一種說不出的肆意。
「宋景,三百年前你棄我而去,三十年前你又棄我。你說我該不該恨你,我恨了三十年了……」將最後一朵雲的線條勾勒,謝道年看著面前的畫作,神情復雜道。
「你當然是該恨他,依我看,你將這些畫作埋了燒了就好,又何須為此人浪筆墨?」
謝道年語音剛落,這時房間內一道好聽的男音響起。接著香煙裊裊,一個身著闊衣長袍的男影緩緩出現在了深色的書桌前。
謝道年微有愣神,他現在不僅出現幻聽,似乎連幻覺也出現了。要不然,他為何感覺畫中的宋景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古地球靈氣稀薄,他現在已經七十三了,屬於華夏老人的病症也緩緩顯現出來,這跟實力強弱無關,謝道年無力抗衡。
「吱吱。」就在謝道年自嘲之際,仿佛動物呼喚的叫聲響起,隨後一個白球猛然撲進了謝道年懷中。
柔軟,細膩的手感從懷中傳來。
「宋景?」確定手中的觸感是實物之後,謝道年訝然抬頭。至於懷中的白團……正是他當年在宗門大比時獲得的獎勵。
那時宋景早已不記得兩人在幽冥窟的過往,待他亦是十分的疏離有禮。謝道年強忍著怒氣,才將這白團塞進宋景手中,然後揚長離去。
三百年了,沒想到這白團都長這么大了。
「你還回來做什么?」鎮定過後,謝道年看著宋景,有些難堪道。謝道年並不想讓宋景看到自己這般模樣。
此時的宋景廣袖長袍,仿佛三百年來從未變化,而自己早已龍鍾盡顯,是一個遲暮的老人。兩者差別太大,羞憤早已抵擋了初見時的震驚。
謝道年想見宋景,但不是以自己這幅樣子。
「你怎么知道我沒有埋它?這座院子,我已經埋了不下千幅。」自怨自艾並不是謝道年的性格,謝道年冷靜過後,接著坐到了書桌後,看向宋景道。
「那這幅我可以稍後幫你埋了。」宋景聞言,也找了張座椅坐下,看向謝道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