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的黑色絲綢和直接與絲綢接觸的皮膚讓人惱火。
是誰在搗鬼?
我下床,從衣櫃里扯出一件睡袍穿了,又快步到書房,抽出一根高爾夫球桿,緩緩下樓梯,一一檢查有沒有破門而入的跡象,或者壞蛋是不是還留在房子里。
教堂的窗戶大部分是不可開的,如果要進來除了破門而入就是砸碎落地窗上的玻璃。
真該死!
如果被我發現他砸碎了我的寶貴的玻璃,我發誓一定會逮住他,把他捏成玻璃鑲在上面!
發現門從里面緊緊鎖著,窗子也完好無損後,我下意識松了口氣,但也不疑惑起來......
難道是被下了安眠葯,所以才會無法發現自己被剝了衣服、甚至換了床單?
但什么都沒有丟,只是變了這兩樣,是不是有點太過詭異了?
我站在床尾,細細看著上面鋪著的黑色絲綢,在晨光中發亮,也讓人不得不承認,它跟這銅制床架詭異的合適。
將球桿立在門旁,坐在上面盪了會腿,又起身重新把它換成了自己的。等去地下室拿紙箱的時候,發現里面原本堆了的黑色絲綢卻變成了我的白色棉質床具。
好吧,事情是這樣的,有一個無孔不入的有神經病性的賊,進來換了床單,剝了我的衣服,還完完整整折好放回箱子里。
而我的衣服失蹤了。
也許是床單自己想呆在床上?
我忍不住笑,將箱子塞在床底。
也許該證實一下。
但事實也證明了,這不是人干的。
當晚我抱著本書坐在床上,又把床底的箱子拿出來看了看。沒錯,我打算親手抓住那個賊。
但不過由於久坐疲勞,閉眼伸懶腰的功夫,觸手可及的地方又變成了......
冰涼的絲綢。
我迅速抽出床底的箱子,里面整整齊齊折著我的白色床具。甚至枕頭。
這就有趣了......
這里會不會有什么......特別的力量?
這種神秘力量會不會是前任屋主?
好奇心像擰緊了的發條。我盯著床單笑了會,又將自己卷在里面,冰涼順滑的觸感逐漸升溫。
你很喜歡我是不是?
那就待在這吧。
接下來的幾天,我沒繼續手頭的資料整理工作,轉而開始查這棟房子的歷史。
當然,一無所獲。
地方圖書館沒有,只談整個市是圍繞這棟建築建立,到最後卻沒落了,因為市中心逐漸改成了以半豺狼半獅子的銅像,市政府正建在它後面。設計師scottakins不忍這經典的神作就此消失,竭盡全力贏得了前屋主的允諾,盡全力修復這棟半個身子爬滿蔓生植物的建築。
最後在一個角落里,我從一個落滿灰塵的檔案箱翻出半張剪報,黑白色的雪花模糊的呈現出兩個人的影子。
兩人帶著圓邊帽子,因為一個身量較矮,趁出另一個身量奇高,站在那棟嚴格對稱的拜占庭建築前。
也許是因為太高,讓人忍不住注意他。我湊近,仔仔細細盯著那張臉,卻根本看不出什么,因為完全被斜斜拉低的帽檐造成的陰影遮擋。
那人兩手握著拐杖,濃濃的威脅仿佛要從這張發黃的紙里溢出來。
時間是1900年,修復完成的那天。
linda說了設計師改建了房子,可沒說改建時間是在1900年!
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巨響,我的心跟著一沉,扭頭,發現一個紙箱散在狹窄陰暗的過道上,是從剛剛自己拿紙箱的地方掉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