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她的經歷在這位來說完全不算什么。
不算什么?
我微微低頭笑。
一切都是針對個人而言,作對比似乎並沒意義。
「你有的選,不是嗎?」我蹲下身看她。
十歲曾逃出家門,只不過又回去了。
為什么?
「我無法離開他。」她在內心歇斯底里的哀嚎被我捕捉到,表面上卻直直看著我,頭發被凌亂的堆在後腦。
「我沒得選。」她聲音平靜。
「你相信什么?」我將掌心對著她,微微展開,她立刻仰躺在桌子上。
六個披著黑色斗篷的人形緩緩出現,圍住桌子,身周可見的黑氣四溢。
「我信憤怒。」她笑著看我,整個人狼狽不堪,又滿臉狂熱的悄聲說,仿佛怕被身邊的人聽見般,「我信報復。」
「上帝呢?」我提建議,向旁邊攤了攤手,裹在她身上的裙子緩緩從中間裂開。
「這兒沒有上帝。」她用力抬起上半身,絲毫不在意自己自己正赤裸著,狂熱的笑,「上帝根本不存在。」
我看著那張臉,因恨而扭曲的臉,輕抬了下手指,她立刻消失了。
站在原地,盯著卧在地宮正中央的鋼琴,上面罩著被她改過的更加合身的法蘭絨。
她總會定期下來,色眯眯的搓著手站在它面前,然後用柔軟的布將一個個琴鍵擦亮,又更換里面之前放的干燥劑和除蟲劑。
我的墓碑前每隔兩周就會被擺上鮮花。
她不厭其煩的一次次把看見的蜘蛛鎖進杯子里,再送到房子外面......
她依然愛她的父母。
緩緩上了樓梯,整條路甚至被鋪上了帶有諷刺意味的紅地毯。
那只狗雜種觀察著一切。
他知道我會回來,我會選她......
她在熟睡,身上被裹上紅色和紫色的絲綢,一定是那個娼婦的鬼主意!
我抬了抬手指,她身上的東西立刻不見,又被我拿出的黑色絲綢及時蓋住。
將她緩緩抱起,濃密的頭發部分垂在我的手背,帶著好聞的暖香。
身周的壁燈開始變得昏暗,直至熄滅,只剩圓月透過窗子投射進來的微弱光線。但我能清晰的看見身周浮動著的不安分的黑霧......
涌動著,喧騰著,躍躍欲試的等待著融合。
教堂內發生的事件直言著對上帝的反叛,黑霧將更盛。
位於倒置十字四個端點的四間教堂,四個命案構成的圖形,將這些不安分的黑色聚集並促使它們運動著,凝結著......
它們等待著在這交叉點融合。
我等這個機會近一千多年......
到了無止境燃燒的地方,力量反而成倍膨脹了起來......
甚至可以預知自己的未來。
我將有一子。
如果他能融合所有這些我為他准備的禮物......
地獄將在人間擁有一席之地。
她被我輕微的動作弄醒了。
我握著她的臉,從兩側緩緩撫下。又轉手,順著她的腿部皮膚,撩開裹在上面的黑色絲綢。
她的眼睛全部睜開,兩手抓著床柱往上躲,又被我扣著兩只腳腕拖了下來。
竟然還有力氣!
我向她攤了攤手掌,她的反抗勢頭漸緩。
果然我太過樂觀,變數就是變數!
沒過一會,她又緩過勁來,我只感到臉頰被一股大力沖擊,不得已的側向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