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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羞憤,或許因為委屈,或許因為快感,或許什么都有,或許還有別的什么。她趴在我肩膀上狠狠地咬了我一口。

一陣尖銳的疼痛。我懷疑她把我咬出血了。

可所有的這一切讓我第一次體味到征服的快感,近乎病態。

音樂已經隔得遠了。除了彼此的喘息聲我們根本聽不到別的。體溫在這個冬季的日子里持續攀升著,似乎不燒壞我的腦子不罷休似的。

我們的身體像兩株並蒂而生的姐妹樹一樣絞生在一起。分不開,離不去。貌似相親相愛,實則爭權奪利。非要一個人死,另一個才能茂盛蔥郁。

這是自然界的法則在我們生命中開的一場巨大玩笑。因為太實際,所以並不好笑。

她悶哼了一聲,緊緊地咬住了下唇。於是我知道她到了。

一股溫暖的潛流浸潤了我的手指。我天真地把它當作這是她向我屈服的證據。可我沒有絲毫耀武揚威的心情,因為看見了她眼角有不甘的淚。

她一把推開我。我的手指被迫抽了出來。高潮過後的內壁受不住如此敏感的刺激,她沒站穩,差點摔倒。

我伸手扶住她。

她不肯看我。皺著眉。側臉輪廓憂傷著。額發凌亂地貼在濡濕的臉上,她沒有想要把它們撥開。

那一瞬間我的心細細密密地疼了起來,像被細小的綉花針扎了一樣。

我忽然想抱緊她,可是我的手太臟了。

那個時候,我第一次感覺到連一個擁抱都不能的無力。

{十七}

我夢見一個孩子。

她手心里抓一只紅色氣球,坐在秋千上盪。

後來氣球飛走了,她從秋千上跌下來。

她流血了。血從心口涌出來。涌出來、涌出來......於是她疼了。

後來孩子離開了春天,她去找那走失了的紅色氣球了。

後來冬天來了,她走累了。

夢醒了。

我睜開眼睛。臉上都是濕的。

如果說夢是有意義的,那么名為生命的一場長途跋涉里,我在尋找的,似乎應該就是那只飛走了的紅色氣球了吧。

我不知道它飛到了哪里。甚至一度,我曾將它忘記。這場名為尋找的旅途,是一條名副其實的不歸路。如若找不到你,我的生命便沒有任何意義。真是諷刺。可惜它是事實。

仿佛只幾個晝夜的工夫,我和尚雯婕之間的關系便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十二歲時那個下雨天初次見面的情景還歷歷在目,轉個眼我們就滾到了床上。不,不只床上,還有高級酒店的衛生間里。

已經發生了的這種情況,它之所以會產生的原因我在心里思考過千百種可能性,唯獨沒有考慮過的,是愛情。腦子里似乎裝了個過濾的機器,它拒絕屬於那個詞匯的蛛絲馬跡。

托爾斯泰在《最後的日記》中寫,年輕的時候,為自己的罪惡而感到痛苦,渴望著自己自己有機體的幸福。大師說渴望自身的幸福是一種罪惡,我想他說的是對的。因人為著自身的欲望可以做許多天理不容的事。無論說得多么冠冕堂皇,人類終究是為了自己在活著。我們想要,我們便渴望得到。並且,在所不惜。

我要很多很多的愛。如果沒有,我就要很多很多的錢。

其實我想要的並不是錢,錢是退而求其次的東西。我想要的,說到底還是很多很多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