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無用特意搜集證據,有種所謂氣場和感覺的東西是所謂的同類一眼就能看出來的。偶然場合里的遇見,實打實的兩個人活生生站在你面前,我不可能昧著良心欺騙自己的感覺。
幾次見到尚雯婕想問個清楚,卻又禁不住打退堂鼓。
畢竟我們之間,除了那莫須有的姐妹名分,除了那說不清道不明的幾次肉體關系,說白了其實一點關系都沒有。
曾經以為沒有明確關系的羈絆是再好不過的一件事。不須承擔責任,無須付出代價。各人討得自己所需那份暖,轉個身便是自己過冬那份能源。物美價廉。
可是這一次,沒有一個討價還價的身份,我忽然覺得不安。
已經是很正宗的冬天。
元旦過去,眼見還有兩月就是春節。
某個周末回家,爸爸突然興之所致說要在大雪的院子里拍一張全家福。他仍是一家之主,說話自然有分量。
於是保姆幫忙搬了紅木椅子去院子。尚雯婕去拿好的三角架和相機。我對那些東西的擺放已然不熟悉,便只能站在樓梯口等人下來。
先下來的是尚雯婕。年輕人動作快。她抱著一堆器材,手長腳長大步跑下來。
我看著就覺得危險。
果不其然。
一根黑色延長線拖在地上好巧不巧拌到她腳上。離底樓還有四個台階的時候她腳底踉蹌著摔下來。
腦子能夠反應過來之前身體已經先行動了。我大跨一步上前接住她,卻因沖力作用身子不穩兩個人雙雙倒在地上。
木質地板發出悶重的回響。我感覺背部一陣劇烈疼痛。
她驚慌地爬起來。
你要不要緊?
你沒事吧?
兩個聲音交疊在一起,我們兩個同時一楞。
下一瞬間我噗嗤一聲笑出來。還好啊,就是有點兒疼。我故意又說:雯婕啊,你該減肥了。
她也不言語,只低著頭抿嘴笑。溫暖甜美。
我撐起身體靜靜地看著她,內心緩慢地惆悵起來。
她笑過,伸手想要拉我起來。
我拉住那只柔軟漂亮的手,稍一用力。她沒准備,猝不及防地跌倒在我身上。
啊對不......
她剛想道歉,就被我封住了嘴唇。
我沒有很急切,只輕輕地吻她。一點一點,含住那雙微微有些干燥的嘴唇。
有點甜。是否我的心理作用?
來不及深入,樓上傳來父母的響動。她推開我站起來。我看見她臉頰淡淡緋紅。
你不拉我起來了啊?我無辜地看著她,耍賴似的問。
她有點無奈,伸出手來,卻又因為害怕我會再度惡作劇而諸多防備。
這回我起來得干脆。幫她好散落一地的東西,我回頭:走吧。
爸爸和柴姨已經出現在樓梯口。
尚雯婕看著我楞了楞,隨後跟上來。
一轉出父母的視線,我便拉住了她的手。她沒有試圖掙扎,就那么安然地讓我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