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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怔了怔,隨即不用情地接下去。她從小就喜歡我。相信那天你也聽到了。還有......我頓了頓,眼皮緩緩地抬起來。我們同居了半年,她有足夠的時間思考我們之間到底是不是愛情。

窗頂日光暴露她瞬間驚愕的表情。她喃喃自語:半年......

我聽到自己聲音殘酷清醒是。那時侯我們已經在一起。她已經離不開我,無論心理還是身體。說到這里,我勾起嘴角微微一笑。女人和女人也可以上床,阿姨,你知道么?

她受到極大刺激,突然撲到台子上,雙目直勾勾地看住我。開口,聲音像童話故事里的女巫一樣可怖。力揚,你們自小不合。你討厭她,但是可不可以不要用這種方式報復她?!

我知道自己太殘忍,但我們只有絕處逢生一條路可選。

那一刻我心里鈍重無聲。已獨自經受過巨大的痛,若非更大的痛,人便可以做到對小痛麻木。我撇開嘴角雲淡風清,恍若在講別人的事情。我說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清楚。是報復,還是別的什么,她知道就可以,我沒有義務說給別人聽。

還是禁不住軟化了口氣。我說阿姨。無論你今後對我們的事態度如何,我還是要謝謝你。謝謝你讓雯婕來到這個世界,謝謝你讓我遇見她。對。剛才我沒說完還有半句話我也已經離不開她。

她怔了怔。四周的空氣在那瞬間托浮著我方落的話音,像我們兩個的未來一樣飄搖不定。然後我看到柴姨忽然流了淚。

她雙手掩面,聲音從指縫間艱難地擠出來。她說是我造的孽,為什么要讓我女兒來還......

我想伸手去扶她的肩,卻被她執拗地躲開了。於是只得僵硬地回自己蒼白的手,空微地臆想如果它們能夠更加有力。

柴姨已到極限。刻意隱瞞的秘密在明晃晃的日光中大白天下。她說你說得對。雯婕是我跟你爸爸的孩子。但是......她抬起頭來惶恐地看向我。你明明已經知道,為什么還要跟她在一起?!力揚,你這個孩子太可怕了......

本以為自己不會再痛,沒想到卻在真相被確鑿證實自己被不留余地地置疑的那一刻還是感到疼痛侵蝕神經,像骨頭被抽離了原本的位置。

我說,我們都一樣。自己造的孽只該自己還。所以,不要告訴她。假裝給我們祝福,或者讓我們走,離開這里。

永遠不可能!柴姨猛地站起來,抓起桌面上的手袋。她說你們的關系......太讓我難堪了。你沒有權力逼我同意!只要我還活著,就永遠都不會同意!

說完這些話,她動作過大磕碰到桌椅,在旁人詫異的眼光中踉蹌著跑出了咖啡店。

我無力地靠倒在椅背上,感覺太陽穴突突跳個不停。

究竟是我高估了自己,還是低估了人心?

{五十五}

有幾夜我持續性的失眠。

某一瞬間躺在床上睜開眼睛,並不能夠確定自己究竟是醒著還是在夢里。卧室里呈現出一種幽藍得發紫的色。天花板上透過窗簾映進來的月光,如水流動。

我把手朝著那幾片疏落的光影伸過去。明知道夠不到還是伸了過去。十幾歲的時候,我似乎就是這樣。眨眨眼皮,十幾年過去。我還是這樣。

沒有什么是切實得到的。本以為屬於我的東西也終歸總會有那么一天發現其實根本不是我的。可是不能這么想。一想就對整個生活灰心喪氣了。我只是告訴自己:最壞的情況不過也就這樣。沒有什么過不去的。劉力揚你必須堅強。

只是有一天抽煙的時候不小心把煙熏進了眼睛里,瞬間的刺痛讓我忍不住借故哭了個歇斯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