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曠嘆了口氣,去垃圾桶里翻鬼煞的錢袋。
「可是門主,我們剩下的錢只夠買一匹馬了啊…」他糾結地說:「要不,我去路上偷一些人的荷包吧…」
鬼煞臉色一黑,簡直是恨鐵不成鋼地說:「劉曠,你腦子里除了偷盜這些奇淫技巧就沒別的了嗎?!」
「那怎么辦啊…」
鬼煞皺了皺眉,在「雞鳴狗盜的末流之術」和「稍微有些不舒服」中,勉勉強強選擇了後者。
「……算了,騎馬吧。」
「好嘞!」劉曠眉開眼笑地應和了一聲。
買馬的時候,鬼煞在一旁專心看馬。劉曠在和店主砍價。
鬼煞看了一會兒,問道:
「這里的馬都是一樣價格的嗎?」
老板正准備開口,被劉曠一個眼神打斷了。
劉曠對鬼煞說道:「門主,價格都一樣,我們剛好能買得起,你隨便挑吧。」
低聲對老板說:「價錢不會少了你。再去拿兩身衣服來,再要一個斗笠…白色的。」
鬼煞拿著衣服,問道:「不是沒錢了,哪里來的衣服?」
劉曠道:「我給老板講了講價,老板送的。」
「送的?」鬼煞有些驚訝,隨即贊賞地點了點頭,又指著斗笠問道:「這個能換成黑的嗎?」
最喜歡看鬼煞戴白斗笠的劉曠十分惋惜地搖了搖頭:「不能,這家店只送白斗笠。」
向來對這等俗事不那么在意,而且不知道自己兜里有多少錢的鬼門門主點了點頭,義無反顧地相信了劉曠的胡說八道。
劉曠在鬼煞鄙夷的目光中艱難地爬上馬背,剛做上就有些不穩當,他身子後仰,隨即一臉驚恐地抓住了鬼煞的衣服。
鬼煞皺了皺眉,卻沒有說什么,韁繩一甩,上等好馬疾速飛奔。
行至一處峽谷,地形有些崎嶇,鬼煞便放慢了速度,這處景色不錯。抬頭看,是一線藍天,湛藍無雲,低頭看,是是怪石險灘,水清無魚。還以為劉曠會眯著眼睛評論兩句,沒想到身後十分安靜。
忽然,耳邊傳來輕輕地鼾息聲,兩只胳膊緩緩伸了過來,慢慢環住自己的腰,然後有一個軟軟的東西砸在了他的背上,他知道,這是劉曠的臉。
夏日衣衫單薄,一種十分陌生的熱度從身後青年的身上傳了過來。
黑馬不知道什么時候停了下來,峽谷陰涼,又正好有風迎面吹了過來,該是有些涼爽,但背上和腰上暖暖的溫度卻是讓他有些燥熱。
他驀然憶起,似乎已經被這個人抱住了兩次。
他覺得這種感覺很陌生,但並不討厭。
這種感覺,奇異地讓他想起了周叔在那個大雪紛飛的黑夜放到自己門口的那碗雞蛋羹,捧住的時候覺得整個人都暖和起來了。
當初在鬼門的時候,他就發現自己對這個劉曠有一點心軟,當時還想過,若是劉曠再小個十來歲,說不定會了他當兒子好好養著。
他現在忽然改變了想法。
他忽然覺得很迫切,仿佛是一點也等不了似的。
他跳下馬,劉曠瞬間沒了依靠,軟趴趴地撲倒在馬背上,他把劉曠一把拽下來,劉曠一臉迷茫地睜開眼。
鬼煞面無表情地說:「你當我兒子吧。」
什……么?!!!!
劉曠瞳孔睜大,瞬間驚醒了!
鬼煞有耐心地重復了一遍:「你當我兒子吧。」
「為…為什么?」劉曠抖如篩糠。
他的大腦幾乎要死機了,有一行大字滾屏而過:「我想和你困覺,你卻只想當我爸爸!」
劉曠瑟瑟發抖地抬起頭,整個人都懵了。
復讀機一樣重復了一遍:「……為、為什么?」
鬼煞也愣了一下為什么?
他忽然有些迷茫了。
他努力的回想當初為什么要湖水當自己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