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竹馬跑出教室。
就算被敵聯合盯上,被死柄木列入擊殺目標,也沒什么可怕的了!綠谷雀躍地想,從幼兒園惡交之後,這還是第一次,雖然沒有明確的說,但小勝是主動自願地站在他這邊的呢!
「笑什么笑?表情太惡心了。」臨近校門,爆豪停下腳步。他的臉上寫滿嫌棄二字,說話的語氣近乎命令,內容卻很體貼。
「你走前面。」爆豪說,「走在後面我看不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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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都市霓虹燈下。
藏於陰影之中的一處地下酒吧內,死柄木將手中的相片遞給屋中的其他人。
「區區一個小鬼而已,殺雞何須宰牛刀!?」圖懷斯叫道,「交給我吧!絕對會全力以赴的!」
「不是人家喜歡的類型呢……」咎日美子把照片轉給一旁的斯賓納。
「閉嘴吧,圖懷斯。」斯賓納看了一眼,接著交給下一個人。
最後落在手中,他盯著照片看了好一會:「這樣做有什么意義嗎?」
隨著他的問話,房間里的騷動安靜了一秒。黑霧沉默地擦拭手中的玻璃杯,如同一名真正的調酒師。
「意義嘛,當然有很多。」兩秒種後,死柄木開口了,「比如釋放某些被固化的價值觀束縛的受害者,讓那些自命不凡的英雄們從內部產生裂隙,嘲笑現代英雄的死板與愚蠢,又或者……」
他從手中抽回那張照片,將其平置於吧台上。被吊頂上昏暗的燈光照射,相片中人淡金的發色反射出炫目的光輝。
「只是難得遇到有趣的家伙,所以特別想借此讓某些存在痛苦不已顏面掃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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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宿第三天,不眠之夜。
山谷里的毒霧逐漸褪盡,耳畔邊全是森林燃燒的噼啪聲與水轟炸機掠空而過的轟鳴。
綠谷拖著滿是血污的殘軀跪在地上,他的四肢盡毀全身瘀傷,幾乎從肌肉到骨骼都將化成一灘膿血,哪怕下一秒他就失去意識也毫不奇怪。但他的神又如此清醒,清醒到可以感受到蜷縮著的軀體中每一只細胞的嚎哭與顫抖。
但即便如此也喊不出來,聲帶已經在最後凄厲的悲鳴中撕裂。
那段無法被呼喚之人聽見的哀嚎至今無法從他體內散去,積壓在他的嘴巴里、鼻子里、耳朵里、淚水里、血液里,將他整個人包裹於其中,拒絕感知外界。
什么目標是自己,什么防止死柄木加害自己,全部都只是假象。相澤老師一開始的判斷才是正確的……
不,並不是相澤老師的判斷失誤。
自己也好,轟同學也好確實在敵聯合的死亡名單里。但只有小勝,是捕捉名單。
不甘心。
悔恨。
重要之人被奪走的痛苦。
綠谷覺得有一團火在灼燒他的四肢百骸,他應該是被救援人員從地面抬上擔架塞進救護車,但他毫無印象。在身體失去意識前,神便承受不住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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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聯合襲擊第二天,醫院。
綠谷出久的單人病房里,幾個身影正圍在昏迷不醒的患者床邊。
「如何?」歐魯麥特問,「可以治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