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一個人，占據了我的所有思想，可我卻不敢見他。」

厲媽媽聞言，一拳頭擊在他胳膊上，罵道：「你這沒用的家伙！不就是談個戀愛，怎幺還畏畏縮縮的了，說出去不嫌丟人！她是哪家的姑娘？你不敢去，讓你媽我去！」

厲長生淡淡道：「不是女孩。」

「不是女孩是什幺……」厲媽媽驚叫了聲，突然反應過來，瞪著他：「兒子！你喜歡男人啊！」說完看了眼同樣蒙逼的老公女兒，她拾了下受驚的情緒，繼續道：「喜歡男人也行，我兒子這幺優秀，只要是有眼光的男同性戀都會喜歡的，所以你在害怕什幺？是不是他不喜歡你？你要是不好意思，你媽我幫你出馬……」

「不是。」厲長生見母親挽起袖子，忙解釋道：「情況有點復雜，我，我想見他，可若見他，必將自己陷於痛苦之中……」

厲媽媽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罵道：「你這死孩子！談戀愛有痛苦有快樂才是正常的！我跟你爸感情這幺好，不也經常會吵上一架嗎？你還是不是我兒子？在感情問題上這幺膽小？你知道當年是我主動追求你爸爸的嗎，他這死性子跟你一模一樣，當時也是明明喜歡我，就是不敢接近，幸福是要靠自己主動出擊的，既是你看上的男人，想來也不差，難道你是要將他讓給別人嗎……」

厲長生心中一震，不！他怎幺願意將他讓給別人呢，若是這樣他就不會這幺痛苦了，他是多幺希望他只屬於自己一個人。

看著他痛苦掙扎的表情，厲媽媽又是心疼又是生氣，「長生，這感情的事兒，你只能靠自救，你是醫生，這點你應該明白，媽媽希望你早點想明白，然後帶那孩子來見見我們……」

「知道了。」厲長生輕嘆了聲，母親說得對，總要逼自己做一個選擇的，既然自己無法忘記他，無法斬斷感情，那就去找他吧，至於痛，就算是那個人給的痛，那也該是他甘之如飴的承受，幸福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想通後，第二天厲長生下班後又開車去了梁東工作室的地方，這次他沒有再停留在車上，而是下了車，一步步走到了落地窗外。

梁東正和小李搬運一件成人高的沉香木件，忽然外面多了道陰影擋住了陽光，他微微側頭，然後看見站在光影下的厲長生，兩人隔著透明玻璃，這樣望著彼此。

梁東在看見厲長生時，心里像是挨了一悶捶，他一直忘記不了他的死，以及他的死帶給自己的震撼和痛。

不管多少次，想起這個人，都讓他心臟有種被刀剮般的痛楚。

他扔下手中的東西，狂奔了出去。

「長生……長生啊……」梁東緊緊盯著他的眼睛，貪婪的打量著面前俊美卻稍嫌憔悴的男人，他的聲音在顫抖著。

「我告訴自己應該忘記你，可我做不到，明知道來見你會痛苦，可我還是管不住自己的雙腿，你說你，到底給我下了什幺迷魂葯？」厲長生看著他梁東狂喜的表情，淡漠的唇角微微彎起，這個人占據了他全部的心，叫他第一次這樣發狂，這樣夜不能寐。

梁東聽著他低沉的嗓音，難掩心緒起伏，一把抓住他的手，字字抓心：「你怎幺能忘記我？我不允許……下迷魂葯的是你才對，是你……」梁東喃喃著，抓住他帶著薄繭的手，像記憶中的那樣，在他手心落下溫柔一吻。

「我原本是個浪子，是一陣風，但因為你而願意停留，是你對我下了迷魂計才對……」他並沒有說錯，在厲長生的死之前，他對這些游戲中的人，抱著的感情是可有可無的，並不曾認真對待，但厲長生的死，對他心態影響巨大，所以才讓他變得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