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而過,被口舌侍弄那處根本就不該被任何人觸碰的地方的快感和羞恥像巨大的洪峰,沖垮他脆弱不堪的堤壩,更何況他的堤壩原本就是沙子做的,充充門面罷了。

"唔……"小少爺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哼叫,那地方被舔弄的感覺實在太過奇怪,即使是他們的初`夜,鍾岩也沒有這么欺負過他。他手扶著窗戶閉上眼睛,以為這樣就不用被人來車往的大街刺激得仿佛自己當眾裸`體,卻不知道一片黑暗中,他只能,也只有用他被男人疼愛得微微翕張,綿綿產出了些潮濕和癢意的地方去感受唇舌帶來的所有的悸動和熱情。

他終於難受得忍不住小聲呻吟了起來,哪還有一開始勾`引人的時候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勢。

這微微的呻吟簡直是這個世上最催情的樂章,鍾岩磨洋工都做不下去了,他直起身來,摟住他細白的身體,親吻他的脖頸,後背,又輕又柔,像羽毛扇過,把人親地在他懷里敏感地直顫,火是一點都沒降下來,反而越燒越旺。

"不,不行……會被看到……"被火熱的東西頂住縫隙,馮以辰一個驚慌想躲,又哪里躲得掉,低叫一聲,整個人被完完整整地楔了進去,微疼,又伴隨著無以名狀的幸福感,馮以辰直接被進得哭了出來,繼而癱軟下了身子,完完全全依靠在男人的身上,淚眼迷蒙,手足無措。

"你不想我被人看到,就努力的把我吃得深些,我在你里面,沒人看得到了。"

鍾岩使壞起來,馮以辰從來不是對手。被咬著耳朵,用他性`感低沉的嗓音說了那么猥褻下流的話,他整個身體都微微痙攣起來,曖昧又隱晦的刺激骨子里亂竄,尾椎都升出了些酥麻和甜美。

他想自己一定是完了,只是被這么言語上的調戲一下,怎么就快受不了……

他受不了,鍾岩也好不到哪里去,朝思暮想的身體那么乖巧地臣服在自己身下,又軟嫩又香甜,比起三年前多了些成熟的風情,又尚存三年來沒被人碰過的青澀和羞怯,絞著他澎湃的欲`望的地方本能蠕動著,一時頭皮發麻,得深呼吸一口才能忍住不至於太過丟人。

鍾岩扶著他致的跨,開始動了,一開始還不敢大張旗鼓,怕對馮以辰而言刺激過大,只是這水磨工夫,倒比前戲還讓人動情,馮以辰絕望地發現流轉在屋里的,除了兩人粗喘和呻吟,還有些讓他無法忽視的黏膩聲,像是在暴露他有多愛被鍾岩這么對待一樣,光用聽得就讓人臉紅心跳,羞恥不已。

水聲慢慢彌漫清晰了開來,伴隨著他幾乎完全打開的身體漸入佳境,鍾岩欣喜於他的變化,輕輕地舔去他側臉流淌的汗水,開始肆意,決絕,不再留情地大力耕耘了起來。

在這種攻勢下,馮以辰根本就忍不了太長時間,蹭在玻璃上的男性`器官被玻璃磨得腫脹,發疼,身後私密的地方被一個勁的胡攪蠻纏,除了深入淺出,還有不知怎么想出來的刁鑽角度,跟在鑽研他的身體一樣,打磨,頂弄,挑`逗一個都沒落下,敏感的地方已經酥酥生麻,鼻尖盡是男人好聞的荷爾蒙味道,馮以辰兩條腿開始打哆嗦,站不住了。

"再堅持下,乖寶貝,快好了。"鍾岩舔他的耳朵,好心好意地哄他,卻做出了相反的動作,他進攻的速度越來越快,享受著馮以辰已經痙攣後又被撞開無數次,可憐到又腫又燙的地方,殘忍又憐愛地同他親密,聽他好聽清亮的嗓音慢慢變得沙啞,最後連呻吟都氣若游絲了,才閉上眼睛完完全全地放縱了自己。

"有沒有弄疼你?"鍾岩的聲音低沉沙啞,光是用聽得就讓馮以辰心間又哆嗦了一下,發泄過的身體溫度未退,明顯還有越演越烈的架勢。

呼吸間,盡是縱欲後腥甜的荷爾蒙香味,窗戶上的劣跡斑斑,鐵證如山,更是刺激得他不敢多看,羞恥到了極致。

聽覺,嗅覺,視覺,全方位被貼合自己的男人包圍,連他的喘息聲都能把自己熏醉,小少爺鬼使神差地紅著臉看著鍾岩,輕輕搖頭。

這欲說還休,淚眼朦朧的含情脈脈直接刺激得鍾岩又一次禽獸了起來,用恢復神的地方磨蹭他的大腿,咬住他的嘴唇,幾乎是貼著問:"是不疼,還是不想要了?"

這根本就是假民主,馮以辰來不及回答就被他的舌頭長驅直入,他吻著他,哄著他,把他哄得酥軟服帖,任他為所欲為。

才這么淺淺地做一次當然遠遠不夠,幾乎半個晚上,兩人都失了分寸,沙發上,床上到處是縱欲的痕跡,最後小少爺已經哭都哭不出來了,聲音啞到不能聽,身上黏黏糊糊的也不知道是誰的體液,胳膊卻是一直圈著鍾岩不讓他離開自己,乖巧可愛的過分。

他的神態里痛苦中含著渴求,悶哼聲透著情`欲,被他折騰了那么久的地方已經忍受不住似的抽搐痙攣了起來,鍾岩再禽獸也抵抗不住這種誘惑,親著他已經被吻得腫起的唇,酣暢地釋放在他體內。

靜止的那幾秒堪比天堂,鍾岩不得不郁悶地承認,這種暢快滿足和與任何一個床伴在一起都不一樣,沒有人給過他這種感覺,一直以來也只有馮以辰而已。

身體極度疲累,體內像盈動著不為人知的力量,鍾岩非但沒有困意,反而十分想和馮以辰說說話。

說些什么?這時候好像該說些情話,可話到嘴邊,怎么都覺得不合適,他滿腔的柔情無處發泄,只能把幾近無法動彈的馮以辰翻了個身,撫著他的腰,說,"別睡,要不要抱你去洗澡?"

"不,不用。"馮以辰避開他的手,把自己緊緊包裹在被子里,背對著他,聲音發悶,"是我主動的,你不用放在心上。我只是太久沒和別人交往罷了。"

聽他這說法,敢情他們之前的魚水之歡,只是寂寞難耐之下的放縱一夜,又或者是出於某種原因的亂性,沒有感情,只有性`欲,馮以辰似乎還怕他把這種行為給附上了過多的意義,好心出言提醒,讓他別太當回事。

鍾岩被兜頭一盆涼水,渾身發冷,昨日重現,驀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又被這小少爺當做了的按摩棒白嫖了?

十分鍾前還一息尚存的美好頃刻化為浮雲,鍾岩什么好心情都沒了,甚至還有點憤怒。最不願意被觸碰的情傷被那人三言兩語赤`裸裸地掀開,鮮血淋漓地展現在面前,新仇舊恨,三年時間隱忍下來的屈辱,通通化成了陰毒的蛇,鍾岩頓時斯文盡失,防御模式全開,而最好的防御莫過於攻擊。

他把掰過馮以辰的身體,挑著他的下巴逼他面對自己,眼神嘲諷,嘴邊帶著冷笑,說出來的話自然也好聽不到哪里去:"放心上?笑話,我為什么要對倒貼貨放心上?你自己送上門來,求著我上你,我當是做好人好事滿足你空虛的身體罷了,如果你是因為我太過溫柔而誤會我對你有非分之想,放心吧,我對所有的床伴都那么溫柔,除非有些人犯賤巴不得我粗暴些才好。"

看著馮以辰在昏暗燈光下血色褪盡,睜大著水汪汪的眼睛,幾乎咬破了嘴唇的不敢置信,鍾岩心口生出無可名狀的情緒,報復的快感和鈍痛交織,幾乎勒得他喘不過氣。

他想他現在十分需要一支煙,可能不止一支。

鍾岩放開他,站起身來隨意套了條褲子,走到門口一頓,轉過身,說:"兔子不吃窩邊草,以後你耐不住寂寞想要,麻煩自己解決,別欲求不滿往我身上貼,你馮家二少想找什么人找不到,為難我多沒意思。"

故作輕松的語氣,不復溫柔,涼薄又傷人。

鍾岩心頭發苦,悶到窒息,坐在沙發上狠狠地吸煙,一支接一支,尼古丁的鎮定作用讓他稍微冷靜了些,腦細胞卻盡忠職守地活躍著,放映員似的播著各種各樣甜酸苦辣的片段,和那小少爺從三年前的相識,相愛,欺騙,分手,到三年後的糾纏,簡直是剪不斷理還亂。

可悲如他,縱使吃了那么多的虧還是跟個狗似的他招招手就去,管不住心底對他的渴望,也管不住這貪欲的身體,活該他被指著鼻子警告,讓他別有什么非分之想。

抽完最後一支煙,鍾岩決定,無論如何今晚的這種失控再也不允許發生,那小少爺愛找誰玩找誰玩去,他不願意再當那條自己都厭惡的狗,管不住自己的心至少能管住自己的行為,他就不信憑馮以辰那種心高氣傲,能承受他幾句冷言冷語,拼著個不要臉面,還要留在他身邊當他那不知所謂的經紀人。

讓鍾岩驚訝的是,他還來不及做出反擊,馮以辰比他更快一步地劃清兩人的界限。他對他說話的態度越發冷淡起來,除非是工作,很少再提及他私人的事。他再也沒在鍾岩家夜宿,工作討論晚了,會找家里的司機來接他。甚至連探班也很少,小少爺日理萬機,哪有時間清閑地天天在片場消磨光陰。

鍾岩想,要不了多久,可能他就會對自己失去興趣,沒有比正更合他心意的了。只是不知道為什么,看不到馮以辰整天要死不活的別扭模樣,他也沒有高興到哪里去,反而有些空落落的不知所措。

難道真被他說中,自己就是個m?鍾岩無奈自嘲,想著這種情緒總是會過去的,再怎么樣也比被人放在手心里捏來捏去要好上不知多少。

李果的電影拍攝工作進行到了三分之二了,鍾岩也被調教的成了個形狀,挨罵的次數日漸減少。

就在一切都顯得順風順水的時候,李劇組出了個大事。飾演男二的傅淮易被八卦網站爆出與多個名模一夜風流的不雅照和視頻,尺度之大膽,姿勢之新奇,短短一天家喻戶曉,街知巷聞,成為人茶余飯後的笑料。

傅淮易的經紀公司第一時間出來辟謠,說這是有人蓄意陷害,此事警方已經介入,並聲稱會追求造謠人的法律責任,但圍觀群眾哪里管是真是假,他們看到激情的艷照,認為有圖有真相,滿足一下偷窺明星私生活的欲望,嘲笑一下那帥哥也沒多器大活好,已經是八卦全部的髓所在。

傅淮易在李果的戲里出演的是一個專一深情的高富帥角色,這下他形象全失,後續還不知道有什么更惡劣的影響,李果當然不可能讓他再接著演下去。

可戲已經進行了一半多了,李果氣得滿嘴長泡,把傅淮易的經紀人從活人罵成死人,又被活活罵得再死一回,就這樣也沒辦法挽回一點電影的損失。

鍾岩和傅淮易的對手戲不多,平時又沒有私交,這事對他影響算得上微乎其微,他也沒怎么放心上。

新的男二人選正在甄選,鍾岩因禍得福,得以在家里休息兩天。

馮以辰不見蹤影,完全沒有了以前緊迫盯人的架勢,鍾岩樂得輕松自在,也沒什么出去鬼混的心思,看看片子做做飯,全當給自己放個大假。

他正清心寡欲呢,卻接到了一個意外的電話,是幾乎被他遺忘在異次元的小師弟方凌。

方凌在那頭試探說:「岩哥,你有沒有空,我們一起喝個咖啡好嗎?你忙的話也沒關系,耽誤不了你太多時間,我好久沒見你了,挺想你的。」

這種小心翼翼低聲下氣的懇求,和那小少爺的頤指氣使目中無人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鍾岩這么一對比,又想到自己那么冷落他,都是因為時間用在了馮以辰斗智斗勇上,鬼使神差的就對他生出了莫名的內疚,於是點了頭,約在他家附近的咖啡館的包廂內見面。

方凌看上去瘦了不少,他長得唇紅齒白,臉本來就小,現在一瘦下來,頗有些憔悴。

鍾岩開玩笑說:「怎么?這些日子沒見我,你食不下咽把自己餓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