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愣神的功夫，無人機駛進了室內，在江眼前不停盤旋。

江取下掛著的塑料袋，里面果然是幾盒葯，各式各樣的感冒葯。

重新看向無人機，機翼上刻著字，雖然已經被磨損，他還是認出了凌申兩字。

凌申小時候特別喜歡在自己的東西上刻字，江理解，跟狗狗的領地意識差不多，只不過凌申的領地意識特別強而已，強到近乎霸道的地步。

無人機已經重新駛向窗外，江手里提著葯，鼻子忍不住一酸，他知道，只要他換個位置向外看去，一定可以看到站在高牆外的凌申，但直到無人機漸漸飛遠，他還是沒有移動腳步。

無聲無息的站了一會兒，江上前把窗子重新關了起來。

「我剛才看到你那只雄性了。」十三哪壺不開提哪壺。

江吸著鼻子問：「他好嗎？」

十三歪了歪頭，不知道什么叫好什么叫不好，想了想才回答：「挺壯，沒生病。」

沒生病就好，比他好。

他以前也沒生過病，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遭感冒，凌申一向把他照顧的很好，無論是薩摩耶時還是變成人類。

凌申會拉著他晨跑，會在出門前替他圍上厚厚的圍巾，會在風大的時候替他擋住風口，會強迫他吃營養豐盛的早餐

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人像凌申那樣對他好了。

江眼眶發脹。

他就要去亞馬遜流域的雨林了，畢竟相伴了這么多年，不管怎樣，走之前還是要好好道個別的。

凌申此時站在圍牆之外，遠遠的看著江的那扇窗子，手里拿著那架白色無人機。

江雖然都沒探出頭來看他一眼，但至少把葯下了。

老街上已經漸漸有了人聲，晨光熹微，冷露侵人，凌申整個人也被打濕了似的，帶著一股舟車勞頓的風塵仆仆。

看著手中的無人機，凌申自嘲的一笑。

他對待感情，也像對待生意一樣，預估風險、分析可行性，甚至計算付出回報比，就因為他這樣的性格，才造成了他和江這樣的結果，這一切，都是他活該。

無論要花多久的時間，他都會讓江重新接受他。

這天凌晨的時候，江難得失了次眠，正跟鳥架上的十三說著，過了凌晨是他生日，就見十三突然飛到床窗邊啄起玻璃，還邊啄邊嚷嚷：「又是昨天那怪物！」

怪物？

江拉開窗簾，借著不遠處江邊的燈火看到了一架白的顯眼的無人機，下面還綴著一個大盒子，不知道里面裝的什么。

推開窗子，無人機飛了進來，等江取下盒子，無人機又像昨天那樣飛走了。

十三停在江肩膀上，好奇的看他拆盒子，邊忍不住喳喳：「怪物這是又送來啥了？」

等看到里面做成花園洋房樣子的蛋糕和上面縮小版的江時，十三一下瞪大了黑糖豆似的眼睛，嗖的從江的肩膀上飛下來，繞著蛋糕蹦了好幾圈。

「真像！真像！」十三喳喳稱奇。

「你咋不說話了，大兄弟？」半天沒聽到江反應，十三抬頭問。

結果剛抬起頭，就看到江只穿著睡衣，趿著拖鞋就瘋了似的往樓下跑，連招呼都沒跟它打一聲，驚得十三趕緊撲扇著翅膀，追了上去。

跑出江宅的江沒看到凌申，只看到了白胡子聖誕帽的聖誕老人，這個聖誕老人既沒有駕著馴鹿拉的馬車，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