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禮儀不過關,行為舉止也從來和優雅高貴靠不上邊。
這也是小雀鄙視又憎惡白蘭的原因之一。
但是今天……今天白蘭怎么……
小雀不敢再貿然說話,而白蘭也懶得再多說,一時間整個房間都陷入了異樣的安靜。
直到千野雄樹進來,才打破了這種異常的氛圍。
他啪的一聲合攏折扇,先看了看坐在矮桌旁的白蘭,後望了望呆站在一旁的小雀,最後笑了起來:「你們這是怎么了?」
小雀抿了抿唇,臉上的紅色總算稍稍褪去,向千野雄樹行禮:「千野大人。」
千野雄樹只好看向白蘭:「小蘭你說說,怎么都不高興呢?」
白蘭看了眼他,剛剛坐直的脊背又彎了下去,手肘撐在矮桌上托著腮,衣袖下滑,露出一截光滑白皙的手腕:「不知道呢,我是因為感冒了。」
千野雄樹連忙走過去,俯身用手背試了試她臉頰和額頭溫度,確定不熱後松了口氣,隨後又皺起眉責備白蘭:「怎么這么不小心。都這么大的人了,怎么我一不在,你就把自己折騰生病了。吃葯了嗎?」
「沒有,」白蘭懶洋洋的眯起眼,「我怕苦。」
千野雄樹頓時哭笑不得,坐在她身邊,用合攏的木扇輕輕點了點她的腦袋:「你呀,真是的……生病就得吃葯,知道嗎?」
說完不等白蘭回答,揚聲命令等候在屋外的侍女去拿葯。
白蘭這時候也回轉過來,瞥了眼可憐巴巴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小雀,心道我跟這種蠢貨計較什么呢,便不再糾結剛才小雀惹到她的事,轉而面向千野雄樹:「我不要吃葯,肯定很苦!」
「吃了蜜餞就不苦了。」千野雄樹哄她,頭也不回的吩咐站在一旁的小雀,「去給小蘭拿些蜜餞來。」
「……」
白蘭忍不住望了眼那姑娘,果然看到對方臉色唰地變成一張白紙,慘白慘白的,滿臉難以置信,眼淚在眼眶里打轉,真叫人唏噓。
所以說她蠢呢,還真把男人的春風一度當成了愛。
成為夫人又如何,無論是在夫人還是侍女,在千野雄樹的心中她的地位始終還是沒變過。
第8章不科學的忍者(八)
最終小雀還是聽從了千野雄樹的命令,為白蘭端來了一盤果脯。只是當她跪下,將果盤放在矮桌上時,在這一瞬間她產生了一種錯覺:仿佛昨晚的一切都只是她的一場夢。
現在夢醒了,白蘭依舊是高高在上遙不可及的蘭夫人,而自己還是一個侍女,那個……只敢遠遠看著千野大人什么都不敢說的小侍女。
葯也已經被煮好,被放在桌子上,就靠著那碟晶瑩剔透的蜜餞,千野雄樹用手指試了試瓷碗的溫度:「稍等一會兒就可以喝了。」
白蘭卻重重嘆了口氣,望著那碗黑漆漆的汁水百般不情願:「能不喝嗎?」
千野雄樹忍不住笑了一下,撿了塊蜜餞送到她嘴邊,待她吃下笑眯眯地問:「好吃嗎?」
白蘭舔了舔下唇:「好吃。」
結果千野雄樹轉手把剩下的蜜餞塞給小雀,吩咐道:「等小蘭喝了葯再給她吃,你親自看著。」
小雀咬了咬牙,勉強笑著應下,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都比碗中的葯還要苦澀。
千野雄樹畢竟是一國大名,就算住在溫泉別館,每天還有許多事需要他處理,這也是為什么他讓小雀盯著白蘭吃葯而不是他自己親自來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