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景樞就走在靈則的後頭,為他擋住賀太後的視線。
賀太後盯著兩人的身影看了許久,許久不動的眼珠忽然動了動:「葉家人……果然都是這樣嗎?」
明明秦燕是那么絕情的人,說走就能走的,可她的兒子葉景樞,最終還是繼承了葉家人特有的深情不會明示,可他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了那一個。
「果然是父子……深得真傳。」一如先皇對秦燕一般,明明心中最深處已經認可,卻始終不曾明明白白地說出口,甚至他們自己都不明了,就這么直接做了。
賀太後一個人想了許久,忽然笑得咳血,葉景樞怕是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為何要這么做……這真是太可笑了。先皇當年就是因為放任沈家之事,才導致秦燕出走,而他從頭到尾,都沒解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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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離了賀太後那里,葉景樞對靈則說,「她大概以為,第一道聖旨應當是冊封葉雲庭為太子吧。」
靈則點頭:「我知道。」他向後退一步,拉開兩人的距離:「多謝陛下。」
這一步靈則做得太明顯,葉景樞一怔,有些呆愣,接下來想說的話都忘了。
「靈則告退。」臉色不變,靈則俯身一行禮,打算就此走人。
「等一下!」話還沒說完,葉景樞就先拉住了靈則。
靈則轉過臉,畢恭畢敬道:「陛下還有何吩咐?」
「沒……沒有。」葉景樞難得結巴卡殼,「你……你要去哪里?」
自然是回摘星樓。靈則嘴唇微微勾起:「陛下明知道答案,為何還要多問一句?」
為什么?
葉景樞雙目茫然地望著靈則。
手里牽著的另一只手比他小一點,溫潤秀美,指腹有粗糙的磨痕,這是經年煉丹和拼接機械留下的痕跡,手的主人身著寬大衣袍,晚風一吹,獵獵飄揚,他的頭發如夜色濃黑,頭戴玉冠,頭發高高束起,露出光潔的額頭,眉毛下的眼睛微微一彎,眼帶笑意地看著自己。
葉景樞不說話,靈則便自己開口:「陛下放心,此戰陛下必能勝利,畢竟陛下做了那么多准備,肯定不會輸的。」
不是,他要說的不是這個。
葉景樞看著靈則,在沈家時,靈則說希望他好好想,樓心明說他對靈則有……有……這算是不軌之心嗎?!
真的是這樣嗎?
之前信誓旦旦,現在臨到頭卻什么也說不出口。
「時候不早了,還請陛下早做歇息,之前約定的信號是太後病逝,但依剛剛太後的話來看,恐怕楚王已經動身了,世家那邊……」
「不是!」葉景樞忽然打斷靈則的話,「不是這樣的!」
「什么不是?」自己哪里說錯了嗎?
「樓心明還是要叫嬸嬸的。」葉景樞忽然說,「所以,我……我是……」
葉景樞話還沒完全說出口,靈則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