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把沙發推過來,擋住了。但是我能看見。他們開了很大的音響,我怎么叫都沒用。後來,我被人救出來時,爸還沒死,我就一直抱著他,直到他斷氣。」
……
為什么今天想對薄靳言說這個呢?
或許是李熏然的辭別,令她想起了往事。
又或許是她意識到,埋藏最深的傷口,無法對任何人提及的經歷,終於可以小心翼翼的袒露在這個男人面前。
因為他會懂,比任何人都懂。
因為今後,他是她最親密的人。
薄靳言的俊臉像是罩上了一層寒氣。靜靜注視她幾秒鍾,低頭深深吻了下去。
這晚,他抱著她,在星光下坐了很久。她跟他講以前的事,講父親曾經也是釣魚高手;講自己很長時間不敢一個人睡。也講大學時候,每天背語法單詞多么無聊。
薄靳言一直安靜的聽著,當然也深刻踐行他的諾言時不時親吻她。一開始簡瑤還沒留意,後來發覺,他竟然真的是嚴格遵循時間,五分鍾一到,就中止談話,低頭索吻。忍不住就笑了。
她也問他大學里有趣的事,而他只是微蹙眉頭:「沒有留意過。」
簡瑤:「……好吧。」
困意襲來時,夜色已深。
簡瑤從沙發站起來,離開薄靳言的懷抱:「我去睡了。」
薄靳言看她一眼,也站起來。兩人走回客廳,到了她卧室門口。
簡瑤:「那晚安。」
薄靳言低頭在她額上落下輕吻,眸色幽深的望著她:「晚安,好夢。」
然而這晚,簡瑤並不像薄靳言祝願的那樣「好夢」。或許是想起了塵封已久的往事,她望著窗外黯淡的星辰,只覺得心里特別的空。
後來又想起了薄靳言。這幾天來,每晚親昵纏綿後,他都顯得意猶未盡,並且直接提出……做~愛的想法。
第一天,他問:「想要我的身體嗎?」
第二天,他說:「今晚睡我房間?」
豈止是直接,簡直是赤~裸。
可今天,他卻忘了這事,只溫柔的對她說好夢。
簡瑤忍不住笑了。
而此刻,薄靳言穿著黑色睡衣,筆直躺在2米乘2米的黑色大床上,也沒有睡著。
他見過遠比簡瑤的經歷,更凶殘的案件。包括他自己的過去。
可想到他的女人曾經身在地獄,再想到她今天臉頰的淚水漣漣,他就一陣心煩氣躁。
直挺挺躺了一個小時後,他起身、下床,從櫥櫃里拿出鑰匙,步出房間。
所以說,像他這種行動力超強的男人,是不會去考慮,半夜三更偷偷拿鑰匙進入女人的房間,是否合時宜的。
他只知道,他現在強烈的想要跟這個女人呆在一起。她就在一牆之隔的地方,為什么不去?
簡瑤在床上輾轉了一會兒,忽然聽到門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薄靳言起來了?半夜他要做什么?
又過了一會兒,就聽到門鎖上傳來細碎的聲響,鑰匙擰動的聲音。
簡瑤微微一僵,躺著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