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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瑤點頭。

「那么記住再復雜的犯罪心理案件,都脫離不了本質。」

簡瑤和其他人都是微怔,就聽他說道:「本質上,他始終是一個心理變態者。哪怕我們看到的一切,都是他刻意營造的假象,花樣百出的干擾我們的思路;哪怕他再通犯罪、還又那么一點了解犯罪心理……但是,對於一個心理異常的人來說,虐待折磨時、殺人分屍時,始終會控制不住欲望,泄露自己的真實情感。所以,我們要找的畫像因素,一定會隱藏在案件里。」

眾人都是一靜,他又對簡瑤說:「以他自戀的程度,以他自以為可以馴服我的愚蠢心態,你認為,他會忍不住向我展示什么?」

簡瑤心頭模糊閃過一些念頭,喃喃不語。

薄靳言已經聲音冰冷的道出答案:「展示他的人生。」

☆、65

夜色幽深,薄靳言站在燈下,愈發顯得身姿頎長,卓爾不群。

而他一句「展示人生」,像是一道耀眼火光,劃破籠罩案件的撲朔迷霧。眾人看著白板上那些關鍵字,思維都活絡起來,開始凝神思考浮想聯翩。

但薄靳言的思維速度,一向是沒人跟得上的。更何況此刻是他火力大開橫掃一切的全盛狀態?他只看一眼簡瑤,見她眸中靈光閃動,已是領會了他的意思。於是他把手里的油筆往桌上一丟,開始了迅速而流暢的推理:

「鞭打,是最直接、最強烈的傳遞憤怒和憎恨的方式,勝過慢條斯理的割肉,也勝過緩慢折磨的放血過程。所以,他最憎恨的是女人。

無論這種憎恨針對的是人生中的哪種女性角色:長輩、情人、晚輩……起因都是母愛的缺失。因為一個在健康正常母愛環境下長大的男人,即使青春期和成年後與女人交往不順利,也不會形成如此偏頗畸形的情緒。所以,在幼年時,他的母親很可能拋棄或者離開了他。

人體剝皮,是一項復雜細致的技術。而他完成的很好幾乎沒有瑕疵,所以不可能是第一次做。核查美國近年來剝皮案件,或許能找到線索。

而剝皮意味著掠奪,掠奪女人美麗的皮相。雖然沒有發生性~行為,這仍是一種充滿性暗示的懲罰措施。這也許與他的母親有關。但考慮到幼兒期他對□的認知尚未形成,更可能的原因是,他在青少年時期遭受過成年女性的性侵害。」

室內格外寂靜,眾人屏氣凝神,唯有薄靳言的聲音如同夜色中的流水,低沉清澈。簡瑤也聽得極為入神。美國大多數變態殺手都擁有不太幸福的童年,哪怕是出生富裕家庭童年對一個人性格和心理成長的影響,其實大過許多人以為的程度。

這個結論在她意料之中。但真的聽薄靳言娓娓道來,又有些許沉重感。

薄靳言接著說道:「男死者被肢解、挖心,這意味著最嚴重的掠奪對人格的掠奪。而在被囚禁期間,男死者的肢體不斷受到殘害。

幾乎所有的連環殺手,變態幻想都形成於青少年期。這個成年男人,最可能象征的是父親。他與父親的關系非常冷漠,但這種情緒是長期的、表面看來控制得比較平靜的,而不像對女性受害者表現得那樣激烈。所以很可能,他與父親一起長大,但遭受過心理或者生理的虐待,全盤否定了父親的價值觀和人格。」

簡瑤聽到這里,不由得細細思索:表面看來,諸如鞭打、肢解,都是很殘忍的虐待方式。但聽薄靳言比較分析後,的確對施暴者的情緒刺激是不同的。一個更激烈粗放,另一個卻需要極強的耐心和穩定的手法。

所以映射到他的人生百態,是最合理的解釋。否則你無法解釋同一個凶手,為什么懷有這么多種不同的情緒。除非他是四重人格分裂。

「老人象征的是死亡。囚禁過程中,老人幾乎沒有遭受身體虐待,只遭受了神上的恐嚇刺激。這是非常特別的一點,與他殘暴的本性不符。

我只能認為,在他的心里,「年老瀕死」這件事,本身就是對一個人最嚴重的折磨,已無需任何肉體凌虐。而一刀割喉放血,象征著他對生死的主宰。

不過,這是否也反映出,他內心深處對於死亡的恐懼?

小孩與犬同居一室、朝不保夕,象征著危機四伏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