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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言:」

血肉模糊、關節已有些變形的手指,驟然握緊了筆,停在紙面上方。簡瑤無聲流淚。

「怎么不寫了?」他的聲音依舊柔和,卻隱隱透出冷意。

簡瑤手指一松,筆滾落在床單上,留下一排狼藉的黑點。而她低下頭,埋在自己的臂彎里,心臟部位疼得不能自已。

不,不能寫。再難熬再痛苦也不能寫。

他在騙她。

寫下這封痛苦的分手信,他就會立刻殺了她。因為那不是分手信,那是她的遺書,一封毀掉她和薄靳言愛情的遺書那才是他要的東西,他很清楚怎樣才能給薄靳言最沉重的打擊,不僅僅是讓她死去。

忍,必須忍。

她還要,活著去見他啊!

毫無疑問,這份沉默、虛弱卻堅定的抗拒,令謝晗的臉色緩緩沉了下來。

冰涼的手,悄無聲息的撫上了她的胳膊,男人白皙修長的手指,在她尚算完好的、玉脂般的一塊皮膚上,輕輕摩挲著。

「是我做的還不夠嗎?」他輕聲問,「才讓你以為,還可以不聽話?」

平靜,卻冰冷的語氣,令簡瑤的心臟驟然一縮。

他生氣了。

她終於無可避的激怒了他。

「呵……」他輕笑著,那笑聲越發令她毛骨悚然。而滯留在她皮膚上的手指,更是緩緩加重了摩挲的力道,帶來隱隱的痛感。

「那我們換一個方式。」他說,「也許這個時候給simon送一份禮物,是個不錯的主意。」

他的手沿著她的軀體慢慢滑動,撫過胳膊、撫過脖子和肩膀,最後落在她的背上。

「嗤」布料破裂的聲音,微涼的空氣,更加深了埋藏在皮膚深處的鈍痛。

「這里保持得很漂亮。」他輕聲嘆息,「一點傷口都沒有,跟我向你承諾的一樣。」

簡瑤全身都隨著他指尖的滑動觸碰,開始顫栗,眼淚再次奪眶而出。

傅子遇從昏睡中蘇醒,已經是兩天後。又過了一天,才能勉強開口說話。

他依舊躺在重症病房,醫生嚴格控制探望人數和時間。這天剛醒沒多一會兒,簡短的見過了家人,護士卻來告訴他:安岩想見他。

「好。」他虛弱的同意了。

因為他知道,一定跟薄靳言有關。

從他醒來到現在,薄靳言一直沒出現。他也不需要出現,因為現在營救簡瑤,才是最緊要的。

想到簡瑤,傅子遇的心狠狠一疼。

那么,安岩來找他干什么?

午後陽光如薄紗彌漫,照在極其雪白的床鋪上,有種恍然的不真實感。因為過度失血,傅子遇的臉色始終蒼白如紙,朝床邊的安岩露出個勉力的笑容。

幾天不見,昔日淡漠內斂的清秀小伙子,此刻下巴卻長出了青黑的胡渣,神色也顯得執拗而凝重。

「他已經把自己關在酒店三天了。」安岩說,「不進不出,不接任何人電話,沒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