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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這白痴,這個時候竟然又嚇傻了,站在那里泫然欲泣,躲都不躲就等著給人當靶子。

徐景軒開槍射擊的間隙里瞄到木頭人一樣傻站著的吳歌,損失慘重的羅查家的銳當然不會放過這么好的機會,幾個人舍了徐景軒,調轉槍口,艷艷的火花噴過,帶著死亡氣息的子彈沖吳歌傾灑過去!

救,還是不救?

身體卻先於理智沖過去了,一把將吳歌扔到沙發後面,多年訓練的本能讓他極險的避開要害,但一顆子彈說什么也躲不過去了,狠狠地釘到了他的小腹上!

忍住疼,他他咬著牙轉身,跨步,甩手!

啪!啪啪!

裝了消聲器的槍打起來沒有多大聲音,卻是每一聲輕響都帶走一條人命,幸好羅查家大部分都在布下天羅地網追殺他這個大敵,派來斬草除根的這幾個身手二流,人數也不多。

等一切平息下來,他也支撐不住,一下子坐到了地上,白色的襯衫下擺有一個黑紅色的小洞,那一片都被殷紅的血浸染,看起來極為嚇人。

徐景軒深吸一口氣,苦笑一下,今天這事兒可真是虧大了,為了一個不知死活的小笨蛋,差點把自己搭進去……按說作為殺手的話,應該極為冷血,可徐景軒在這之外又有一股難得的俠義神。

他是那個叫吳中義的人搭救的,若沒有他,他這一輩子大概就是個惡心的小癟三,別管吳中義為什么救他,為什么訓練他,這種恩情誰也無法抹殺。

所以他心甘情願的叫他一聲師父,心甘情願的趕來救下他的兒子。

緩了一會兒,他咬牙把襯衫下擺撕下來,草草裹住傷口,按壓幾處穴道,直到血流的沒那么凶,才長出一口氣,搖搖晃晃的站起來。

跟洛池在一起的時候,洛池曾經教過他簡易的止血竅門,現在這種境況下,回想著洛池的笑,都是他倍感珍惜的力量源泉。

他走到沙發背面,吳歌還蜷縮在那里,臉色煞白,嚇得好像都忘記了嗚咽,只微不可查的抖著,扔他過來的時候因為形勢危急,不可避的讓他狠狠地撞到了幾處,大概是疼了,嘴唇都咬破了,看起來說不出的可憐。

徐景軒卻沒時間安慰他,居高臨下的用腳尖踢踢他的身體:「喂,快點醒醒,我們得趕緊離開這里,羅查家不會放過你的,等他們派了第二波殺手過來,我們倆都得死在這里!」

吳歌一聽到『死』字,好像終於回過神來,他掃過徐景軒染血的小腹,神經質的尖叫一聲,那表情說不出的驚恐惶急。

徐景軒捂住他的嘴,額頭上青筋直露:「你給我閉嘴!現在情勢危急,你給我用心聽好了!馬上給我找件衣服,有葯箱的話也拿過來,我得處理一下傷口,快一點,我們沒有多少時間!」

他等吳歌終於回過神來,才放開捂著的手。

吳歌連滾帶爬的站起來,看了幾眼不遠處橫七豎八的屍體,臉色越加蒼白,踉蹌著去自己的卧室,翻箱倒櫃半天,才拿了幾個葯瓶,幾個創可貼,哭喪著臉出來:「我……我只找到這些……」

徐景軒嘆了一口氣,算了,一般的人也不會在家里備著止血葯和綳帶,他接過幾個葯瓶,找到一瓶常規消炎的,拿了幾片吞了下去:「你幫我找幾塊干凈的布吧……要實在沒有,干凈的衣服也行。」

吳歌又進了卧室,不一會兒拿了幾件衣服出來:「你挑一件穿上吧,剩下的……」

徐景軒接過衣服,找了一件料子適合的,扯成條狀,迅速的把傷口扎好,怕稍後再有打斗會裂開,他特意系的很緊,一瞬間疼得他額頭冒出幾滴汗。

「拿上證件,還有比較重要的物品,我們得趕緊走了。」

吳歌一直都是要哭出來的樣子,不過可能剛剛親眼目睹了血腥和殺戮,終於沒膽子任性下去,徐景軒說什么他做什么,很快就把該帶的都裝進一個背包,跟著徐景軒走了。

接下來,就是慘烈的追殺和反追殺。

徐景軒第一槍受的憋屈,有傷在身影響了身手,加上跟著一個拖累,這一次,分明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凶險,都要慘烈。

現在,迫在眉睫的危機終於解除,徐景軒發燒燒的頭暈眼花,又見到吳歌耍少爺脾氣不肯進來當下氣得再也支撐不住,沉沉的昏了過去。

頭昏之前,他還在自暴自棄的想著,老子真是犯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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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雨中彌留

也不知睡了多久,他終於恢復了意識,腦子依舊疼得像是有什么東西在里面攪拌,嗓子干澀的快要冒煙了,他睜開眼睛,就看到那個吳歌坐在自己旁邊,一雙眼睛又紅又腫,穿著濕淋淋的衣服,見到自己終於醒過來了顯然非常驚喜,扁扁嘴巴,正要接著哭,卻被一個大大的噴嚏打斷了。

徐景軒虛弱的想著,活該,叫你進來你不進來,感冒了吧!

「你……你可算是醒了……我從來沒照顧過病人,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你要是死了,丟下我一個人怎么辦啊……」

吳歌的聲音因為著涼,而變得有點沙啞,徐景軒知道,他這番話最重要的是最後那句,『你要死了我怎么辦』,媽的,自己什么時候淪落成保姆了……

他想要破口大罵,嗓子卻干得能冒出煙來,無奈的翻翻白眼:「水……」

吳歌瞬間跳起來,水?急得團團轉,可是,這里沒有水啊……

徐景軒都懶得再生氣了,他覺得自打見到這小混蛋開始,自己就衰神附體,再多的狀況也無法使他生氣了,他已經麻木了。

吳歌見徐景軒眼睛直直的看向外面,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外面的雨還在下,只是沒有一開始那么暴烈了,他眼睛一亮。

雨水……可不也是水么!

徐景軒見他終於明白過來了,不由長出一口氣。

很好,雨還在下,說明他昏過去的時間並不長。

很快,吳歌捧了一捧雨水湊到徐景軒嘴邊,經過雨水的滋潤,徐景軒覺得自己終於緩過來了,至少嗓子沒那么疼了。

吳歌眼神憂慮的看著他:「你沒事吧?你好像在發燒,怎么樣才能退燒呢?」

徐景軒嘆了一口氣:「沒事,你不用管。」

他現在算是落魄到極點,手腕上的通訊器在先前的一次打斗中撞碎了,加上又進了水,已經徹底報廢,所以聯系不到蘿絲,他現在又傷又病,加上帶著一個什么都不懂得小笨蛋,現在想要離開美國都很困難。

正想著,卻聽到雨聲中好像夾雜著一種不和諧的聲音,像是有什么人在潛入,那群人明顯訓練有素,雖然肯定不如自己,但也絕對不是羅查家那些殺手的級別,要是前幾次那幫人有這種水准,自己早就完蛋了。

他一瞬間提起警惕,摸過自己的槍,里面現在僅有五枚子彈,可是聽來人的腳步,絕對不少於十人。

看來今天要死在這里了。

他微微一笑,全身提起一股沖天的傲氣!冥王今天陰溝里翻船,但就算是死,也要拉上這批人,大家一起下地獄去吧!

最後,他的腦海里浮現的卻是洛池言笑晏晏的樣子,嘴角掛了一絲苦笑,以後,再不能陪你了,請一定要珍重……

來的那幫人好像清楚地知道橋底下有人,走到一定的距離,竟然齊齊停住了,一個大大的包圍圈迅速成形,卻一個現出身形的都沒有。

徐景軒心下駭然,這種素質,這種默契的配合,這幫人絕對不是什么烏合之眾,倒更像是一隊訓練有素的軍人!

這時,一個很有點玩世不恭的聲音響起,聽著應該是個中年男人,竟然操著一口流利的京片子:「里面的,是冥王大人吧?哥兒幾個呢,是奉命過來救人的……也不知道冥王大人現在還有沒有力氣動彈,但哪怕您還有一口氣在,哥兒幾個也是不敢就這么過去的……」

那人頓了頓,接著說:「所以,只能先打個招呼,您千萬別拿我們當敵人,要是被您殺了幾個,我們這些巴巴來救人的,要多傷心啊……」

徐景軒沒在意這人的調侃,而是沉著一口氣,將自己貼在橋壁上,冷靜的回話:「徐某人還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有你們這群朋友,奉命,奉誰的命?要是不說清楚了,對不起,你們要過來還真要付出一點代價。」

那個歡快的聲音馬上響起:「您忒瞧得起我們,一點代價可拿不下冥王……不過,我們找過來也是了勁的,現如今還得跟您打一架有點不值當,那我就跟您明說了吧……」

那人又頓了一下,像是在考慮如何措辭,幾秒鍾以後接著說:「查爾斯。理查德您認識吧?」

徐景軒吸了一口氣,疼得他一時間緩不過起來,過了幾秒鍾他才有力氣說話:「我可不認為他會這么好心。」

一聲響亮的擊掌:「照啊!我們老大肯定是不願意救你的,他巴不得你死呢,不過這英雄難過美人關,有人鐵了心想救你,老大不也是沒辦法嘛……」

有人鐵了心要救他?

誰能說得動理查德家的主事人做他不願意做的事?一個答案呼之欲出,但就算燒的神志不清,徐景軒也不敢想這樣的美夢……

見徐景軒一直不出聲,那聲音有點不耐煩了:「到底信不信你好歹給個准話啊,說句實在話,要是您自己個兒就這么死了,我們也省事兒,老大也開心,不過現在可是下著雨呢,這淋雨的滋味可不怎么樣……」

就在這時,一個瓮聲瓮氣的聲音用英文說道:「三哥,你跟他什么話啊,他現在說不定早昏過去了,咱們這么多人,怕他一個快死的……」

話音剛落,就有幾個紛紛附和。

那個三哥笑罵一聲:「小兔崽子,三哥做事還要你教?」

一群人有一頓嘻嘻哈哈,顯然那個三哥人緣極好,又很有威信。

徐景軒眼前一陣發黑,打從出道以來,就沒丟過這么大的人,不單要洛池求自己的情敵來救,就連這幫手下都是嘻嘻哈哈的全不給半點面子。

屈辱感激起了他滿身的戾氣,他將槍放到一邊,咬著牙,一點聲音都沒有的站了起來,從懷里掏出一個針劑,想了想,直接把那半管褐色的液體注射了進去!

吳歌早就跑到了橋洞最深處,團著身子坐在那里。

幸好這座橋的橋洞不是貫通的,否則腹背受敵,任他徐景軒再強也逃不過這么多人這么多槍,如今沒有後顧之憂,外面這群人又以為他已經是沒牙的老虎……

所以,事情不是沒有轉機……

那針劑名字叫做彌留,在黑市上價格昂貴,而且有價無市,是行走在黑暗世界的人們為自己准備的最後一點希望。

彌留的作用就是可以激發一個人最後的潛力,用過這葯之後,別管受了多重的傷,別管有多虛弱,都會馬上恢復百分之八十的實力,就像彌留時候的回光返照一樣。

不過,只有十分鍾的時間,過了這段時間,輕傷的變重傷,重傷的就離死不遠了。

徐景軒相信這群人是查爾斯派來救自己的,但這種救,絕對夾雜著侮辱,和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