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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沮喪歸沮喪,他們也只能打起神來,全神貫注的盯著外面那些人的動靜。

徐景軒沖進來後,鬼冢兄弟就將人引到另一間廠房決斗,剩下的殺手一部分趴到窗前監視,一部分走到池兒面前,打算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還有一個護身符。

那幫人果然投鼠忌器不敢進來,殺手們暗暗松一口氣,至少他們抓得這個人果然夠分量,看來利用好了的話,不但能活著回去,還能大大的撈一筆。

池兒掙扎著提起神,暗暗豎起耳朵聽著隔壁房間的動靜……

他知道,他們來了。

那幫人過來救他了……

可是他寧願他們不過來,那幫殺手沒有腦子,不知道鬼冢這次根本就沒打算謀取什么利益他們以為鋪設那么多炸彈是為了威懾,但池兒卻知道,那根本就是打算同歸於盡!

因為他從鬼的眼神里,看出了一種歇斯底里的瘋狂,他已經生無可戀了……

他才懶得管那個鬼為什么生無可戀,他感覺自己的頭越來越重,小時候的感覺又回來了,那個時候他是個動不動就病的豆芽菜,三天兩頭的被溫先生扎成刺蝟……可是十歲之後幾乎就不怎么病了,但經過昨晚的**,加風寒,他是又一次病了。

快走吧……

池兒苦笑,但他沒辦法告訴外面的人,況且就算告訴了他們,他們就會走嗎?

一著不慎滿盤皆輸,這是他昏迷之前的最後一個念頭。

現在他又一次睜開眼睛,茫然的向四周看看,一室雪白,不遠處有幾個花瓶,里面插著各色的鮮花。

這么說……他得救了?

雖然只能半死不活的被人救出來很沒面子,但是,活著就好啊,哈哈。

正想著,門上的玻璃窗上映照出來一個模糊的人臉,那人開始還有點思緒游離的樣子,但一對上池兒眨動的雙眸,整個人就楞了一下,然後很快將門打開,速度飛快的撲了上來!

池兒只覺得眼前一花,他都沒看出來那人是誰,就被緊緊地抱住了。

「池兒……你終於醒過來了,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那人一陣連珠炮似的問話,抱夠了之後,又直起身來,激動地看著池兒。

灰藍色的瞳孔,盪漾著迷人的漣漪……這人,是徐景軒。

池兒被他一連串的問題問的頭疼,不由微微皺了一下眉,徐景軒見了,抱歉地笑笑:「對不起池兒,我有點太過激動了……」

他們幾個誰都不想錯過池兒醒來的那一刻,但醫生早就說了,誰都不能在房間里守著,因為會影響到病人……現在醫生的話就是聖旨,誰都不敢不聽,於是幾個人無奈,只能約定好了,每個人一個小時輪流看著,至於池兒什么時候醒,那就砍天意了。

結果老天偏心徐景軒,在他的時間里,池兒醒過來了。

所以趁著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可以有一段時間跟池兒獨處……順便解決一下那個吳歌的事。

看到徐景軒緊張兮兮的樣子,池兒不由彎了彎嘴角。

示意他扶自己坐起來之後,池兒這會兒也恢復了一點神,至少眼睛已經睜開了,他問道:「你們……有沒有事?」

看到只有徐景軒,他現在有點害怕,怕為了救他,那幾個人中的誰受了重傷……或者……

徐景軒知道他擔心那里個混蛋,盡管心里不是滋味,也只能寬慰道:「都沒有受傷,他們一會兒就過來,你放心吧。」

池兒點點頭,看著徐景軒問道:「那兩個殺手,死了?」

既然他們都沒有事,鬼冢肯定沒命了……不只是這幾個人不會放過他們,單單那兩個瘋子也不會好好活著了。

不知道為什么,盡管在那兩個人手里吃了大苦頭,那一場血腥之極的虐殺更是讓他看清了那兩個瘋子的變、態之處,但他對鬼冢並沒有太大的惡感,想到那兩個人可能已經死了,池兒心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似惋惜,似惆悵。

徐景軒對那兩個人也是有點惺惺相惜的,當然明白池兒此時的感覺,他點點頭:「嗯,死了,不過可能這是對他們最好的結果吧……」

雖然不知道兩個人經歷過什么,但是顯然,今生無法放下了,那么活著也只是一場折磨,倒不如一起死,然後期待還有來生,期待還能有緣。

池兒點點頭,沒有說話。

沉默。

幾秒鍾之後,池兒開口說道:「看你的臉色,分明是有話要說吧?讓我想想……讓你這么為難的事,是關於那個吳歌?」

徐景軒滿臉尷尬和羞愧:「池兒……」

「我知道,」池兒沒所謂的揮揮手,「我知道你是要我放過他,這個沒問題。」

徐景軒抬起頭來,有點吃驚的看著他。

池兒笑笑:「他是你師父的獨子嘛……我也知道你的難處,這次說到底他也只是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沒有他鬼冢也會找上我……不過,那幾個人真的毫發無傷?」

徐景軒趕緊點點頭:「毫發無傷!」

池兒點點頭:「那就好,既然他們毫發無傷,那我就給你面子放他這一馬……也算他走運,沒有造成太嚴重的後果,若是那幾個人因為這件事受了傷,別說是你師父的獨子,就算是你師父本人,這事兒也沒得商量!」

說到底被綁架這件事,也怪他笨,技不如人也沒什么可怒的,況且大家都沒什么事,只他自己受了一番罪……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也件事也算是打醒了他,一直以來他都太放松了,所謂年少輕狂,可不是什么好事。

他的身份是小王子,但不能真的就仗著地位加諸於身的榮耀,全然放松了。

看到徐景軒一瞬間驚喜下來的神色,池兒露出了一個小惡魔一般的微笑:「另外……那個吳歌應該也不用我懲罰他了吧?呵呵,自做孽不可活啊……」

第一三四章勢同水火

徐景軒睜大眼睛:「你知道……?」

「我知道什么?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啊……別忘了我可是剛剛蘇醒,還是病人呢!」池兒眨眨眼睛,委屈的說道。

徐景軒搖頭苦笑,他倒是忘記了池兒本身就有一身驚才絕艷的醫術……他從頭到尾目睹了吳歌的表現這個都不用想,就知道肯定要多不堪就有多不堪,所以不難得出結論。

但他可沒傻到提出要求讓池兒幫忙治療,池兒從來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這次在吳歌手里吃了這么大虧,答應不追究就已經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說不定還是看在那個小屁孩自己倒霉的份上,若他不知輕重的提出要求幫忙,那可就有意思了……

池兒得的是風寒感冒,說起話來還是瓮聲瓮氣的,帶了很重的鼻音,聽起來很是可愛,就像在撒嬌一樣,徐景軒看著他神一點一點健旺起來,心情越發明媚,自從知道池兒出事之後產生的陰霾慢慢不見了。

沒有說話,而是溫柔而堅定地抓住了池兒的雙手,放在唇邊輕輕吻了一下。

這個動作如同盟誓,池兒一時反應不過來,就任他吻了上去。

這時,門開了……

像一陣風一樣,一個黑色的影子飛速撲過來,將半跪著在床邊的徐景軒一下子推開!查爾斯略帶暴露的聲音隨之而來:「混蛋!誰准你這么做了!」

徐景軒解釋一躲,動作流暢的翻去床的另一邊,微微聳肩,笑了笑,好像一點都不生氣。

以他的耳力,當然早就察覺到有人過來了,但他已然找死一樣做出那種動作,說白了,就是**裸的挑釁。

查爾斯看他躲開,更是橫眉立目,罵道:「不是說好了池兒醒過來要通知其他人嗎?你這個不守信譽的混蛋!竟然還對池兒毛手毛腳……」

罵完,他又回轉頭來,面帶驚喜之色的對池兒說道:「池兒你終於醒了,還難受嗎?」

說著,他很自然的伸出右手,用手背試探池兒額頭的熱度,然後跟自己的對比一下,點點頭:「嗯,已經不燒了,這幾個醫生的水平還算可以……」

池兒看著那雙翡翠色的眸子平起波瀾,很有一種如隔三秋的感覺,說起來這次綁架,若不是自己太任性,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跟著德庫拉跑了,也不至於讓那個鬼冢得逞……結果還要讓查爾斯這么擔心,而他非但沒有埋怨自己,反而這么緊張,看到自己好起來真心實意的關心。

愛到底是什么呢?而我,又為何值得?

盡管池兒不覺得別人愛自己,自己就一定要等額回報,但看著這雙毫無雜質的翡翠色眸子,不知為什么,池兒開始有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池兒?」一雙手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池兒終於回過神來。

「想什么呢池兒?叫你都沒有反應……」查爾斯見池兒終於聽到自己的聲音了,暗暗松了一口氣,前身坐在床邊,微笑著問道。

「啊,沒什么……」池兒漂亮的雙眸彎了彎,將那絲異樣埋在心里先不去想,但又一時之間不知道說點什么才好,好在,看到放在不遠處的水果,他眼睛轉了轉,急沖沖地說,「那個,查爾斯,我想吃蘋果,你幫我削一個吧……」

查爾斯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雖然轉瞬即逝,但池兒眼中的那抹慌亂他還是留意到了,發生了什么事?池兒的表現,有點古怪呢……

池兒見他一動不動,只知道用一種探究的目光看著自己,惱羞成怒:「看什么看……還不給我拿蘋果!」

池兒本來大病初愈,臉色有點發白,這么羞怒之下,渲染上了一層漂亮的血色,英氣的眉豎立起來,像一只張牙舞爪的貓,讓在場的兩個人眼睛都看直了。

但很快,兩人就反應過來,那個,炸了毛的小野貓可是不能惹的……

查爾斯當局者迷,徐景軒在旁邊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他為了池兒,最近半年可是看了不少心理學方面的書,池兒剛剛閃過的那抹異樣,他看在眼里,一時間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擔憂。

高興的事,看起來池兒的心要打開一點了,他應該在考慮對他們的感情。

擔憂的是,若池兒有一天愛上了誰,那個人卻不是自己,怎么辦?

勉強將這些心思壓下去,徐景軒笑著說道:「池兒想吃蘋果叫我就好,我的水平可是很高的哦!」

說著,他拿起一個又大又紅的蘋果在手上,致的水果刀飛舞起來,只見一片茫茫的白光,像一團銀色的扇面,短短幾秒鍾的時間,一條長長的果皮拉了出來,被他扔到垃圾桶里,手上只剩下一個削掉皮的白色蘋果。

借著這短短的幾秒鍾的時間,他將自己紛蕪的心緒整理清楚,算了,只記得自己是喜歡他的就好,至於池兒的心情,若他選擇的是別人,而自己在他身邊只會帶給他煩惱,那為了他的幸福,黯然離開又怎么樣……

何況,自己並不是全無機會。

情之一字,不管在其他方面多么信心十足的人,沾上了,也會變得患得患失。

就算徐景軒是名震天下的殺手之王,依然只為了一個眼神,就情緒跌宕難言。

查爾斯見自己只是愣了一下神,徐景軒就老實不客氣的將蘋果削好了,還這么臭屁的炫了一把,不禁冷哼一聲。

「謝謝。」池兒微笑著接過來,咬了一口,然後眼睛斜斜的看了查爾斯一眼,說不出的戲謔。

真看不出來,平時暴君一樣的查爾斯,竟然也有這么像小孩子似的一面……

查爾斯臉色微紅,輕輕咳了一聲,將臉轉到一邊。

「不要那么小氣嘛……」池兒像調戲良家婦女的惡少一樣,伸出食指勾住查爾斯的下巴,挑著眉梢,口氣相當欠扁的笑道,「來,美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