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可能是陸學姐的，你們不要搞錯了啊！」

電影到這里的時候，現實里陸清澄站在學生人群里對她微笑的畫面，和許珂兩年前的回憶畫面反復交替閃現，在和老上司的那場辯論里，她一敗塗地。

「這些人難道不該人道毀滅嗎？」

「可是法律允許給這些人悔過的機會。」

「誰來給受害者後悔的機會？學校呢？學校就不站出來表示一下什么嗎？」

「學校為了維護聲譽，也支持這件事情盡快低調結束。」

「所以局長，那個小姑娘就白死了？？？」

「許珂！」局長頓了一下，他轉過頭去嘆氣，「沒道理，這就是這個世界的道理。」

兩年前許珂在老上司面前一敗塗地，兩年後她在一次在這些學生面前一敗塗地，而且理由居然說得上是同一個理由。

如果不是證據確鑿，大家都只會相信對自己有利的才是事實。

就像兩年前這個學校里的學生相信，那次校園暴力致死案件只是一個玩笑過度後的意外，就像兩年後的今天沒人相信完美的學生會長會和這件事有關。

沒人相信自己已然深陷這種罪惡之地，甚至還成為了推波助瀾的其中一員。

不可能的。

我們學校不可能會發生這種事情。

你不要查了。

這只是一個意外。

他們是自殺的。

那些學生和老師的厭惡而抗拒的眼神里，寫滿了這些沒說出口的話，而他們冷漠的面孔，終於和兩年前許珂記憶里的他們重疊在了一起。

許珂再一次感覺到了陸清澄這個人的棘手程度，她不僅為自己披上了完美的保護色，還把曾經重傷她自己的那把尖刀握在了手上，並且對准了別人。

陸清澄她，是完美的怪物。

看到這里，影評人們都隱隱有種倒吸一口涼氣的感覺，倒不是為了劇情，而是為了景桐對陸清澄這個人的演繹，居然這么自然這么出。

只要注視著電影里的陸清澄的臉超過五秒鍾，看到她的笑看到她的臉，別說是電影里的人了，就連電影外他們這些知道大概劇情走向的觀眾，也會偶爾有種「這種人不可能是凶手吧」，這樣的感覺。

這個景桐年紀才多大啊……居然有這樣的演技，是天賦嗎？

影評人們一面想著回去後要發的影評，一面想著這部電影無論劇情或者女主女配的演繹都堪稱品，如果能保持這種品質的話，這部電影應該會預訂今年口碑電影的黑馬了。

那天風華高中晚自習結束，許珂一路把陸清澄送回家，被當做犯罪嫌疑人來排查的少女臉上沒有半點惶恐模樣。

到家的時候，她甚至在銀白月光下抬頭對許珂笑著告別，而許珂則溫柔的為她整理了一下衣領。

她說，「兩年前我在那次案發現場看到你哭得衣服頭發散亂模樣的時候，就想這樣為你整理一下衣領了。」

陸清澄臉上的笑容就頓了一下，片刻後才道：「許警官，你看錯人了。」

「的確，我沒有證據。」許珂對她揮手離開，「不過一定會有的，你不可能沒有缺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