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在紙人的身體里移動,黃表紙很薄,曲宴寧能清晰的看見薄薄的紙張被蜘蛛頂的鼓起來,他轉開視線,搓了搓手臂,問謝祈:「好了嗎。」
謝祈點點頭,讓醫生來給他檢查,雖然子蟲取了出來,但是子蟲先前造成的傷害還是有,身上的傷也都要治療,要想完全康復,還要好好休養一陣子。
余有朋開門讓候著的醫生進來,他自己則跟守在外面的手下說了什么,沒一會兒,就見許嬌走了過來。
她早就到了,只是被保鏢攔在了外面,現在余有朋松口了,她才被放進來。
她臉色蒼白如紙,體內的母蟲躁動了好一會兒,要不是子蟲跟她的感應一直都在。她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鴻遠……鴻遠的情況怎么樣了?」她抓了裙角,不安的看著屋里的人。
余有朋冷笑道:「已經沒事了。」
許嬌看向曲宴寧,曲宴寧禮貌性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子蟲已經取出來,剩下的事情跟他已經沒有太大的關系,那是許嬌跟余家的恩怨。
許嬌感受了一下重新平靜下來的母蟲,再看看在輸液的余鴻遠,終於安心了一些。
她把散亂的碎發抿到耳後,挺直了脊背走過去,輕聲喊余鴻遠,「鴻遠,你醒醒,我來看你了。」
余鴻遠從渾渾噩噩中醒過來,剛睜開眼,就看到了那個折磨他讓他生不如死的人。
他皺起眉,眼神厭惡的看著許嬌,「走……開。」
他的聲音沙啞難聽,像是金屬在砂紙上摩擦的聲音,許嬌嘴角的笑容僵住,不可置信呢看著他。
余鴻遠神不濟,能說出話已經耗了他全部的力,只能嫌惡的閉上眼。
「不可能……不可能……」許嬌雙手顫抖,她慌亂的摸了摸胸口,子蟲還在,余鴻遠不該對她露出這樣的眼神。
「不會的……」許嬌神情猙獰的要去抓余鴻遠,卻被余有朋制住了動作。
「許小姐,現在我們該算算這筆賬了。」
許嬌想要掙扎,卻被進來的兩個保鏢按住了肩膀,許嬌崩潰的尖叫,哭喊著讓余鴻遠救救她。
余鴻遠睜開眼睛,目光看向邊上的余母,嘴唇無聲的動了動。
「你說什么?」余母沒聽清楚他說什么,靠近他側著耳朵仔細聽。
余鴻遠胸口劇烈的起伏兩下,嘶啞道:「宛……華。」
宛華是余鴻遠的女友的名字,余母明白過來,「你想問宛華?她很好,她前兩天去了外地,正在往回趕,你等等,她馬上就回來了。」
余鴻遠眼底動了動,神情放松下來。余母心疼的摸摸他的臉,「睡吧,宛華回來了媽叫你。」
余鴻遠叫了聲媽,然後閉上眼睛又睡了過去。
許嬌被捂住了嘴,眼神怨毒的看著余有朋,余有朋故意沒讓人把她帶出去,而是讓她聽完了全程。
余鴻遠還記著許嬌的話,剛醒來就擔心莫宛華會出事,詢問莫宛華的情況。
許嬌被壓著聽完了全程,又氣又恨,卻只能被反剪雙手,捂住嘴動彈不得。
余有朋冷冷的看著他,「就你的品行,比不上宛華的萬分之一,竟然還敢用下作手段控制鴻遠,這筆賬我會跟你算清楚。」
許嬌瞪大眼睛,紅色的蛛網從脖頸蔓延到臉上,就像被血紅蛛網包裹在其中的食物,做著自以為是的美夢。
曲宴寧下意識的回頭去紙人,桌上的紙人安安靜靜的躺著,里面的蜘蛛已經沒了動靜。
余有朋讓保鏢先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