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這個不知道是不是奪舍的小丫頭，完全無視修為的高低，想要殺了他，就能殺了他。

「真是愚不可及。」顧北一鞭子抽過去，長鞭在半空之中如同一道劍光，劈過去。

然而，當你以為這是一道劍光，試圖躲閃的時候，這一道劍光卻仿佛流動的手，一個轉彎，環繞，瞬間將目標斬殺殆盡。

「唔……」宮聖羽悶哼一聲，雙目里充斥著不甘於怨恨。

顧北抬手，抓住脫體而出，要逃走的元神，居高臨下的看著宮聖羽。

「你都說這個世界不公平，那么我殺你，需要理由嗎？你看看，你是多么的可笑與可憐，你不屑天道准則，不信因果循環，可偏偏在最後企圖用這些東西來救你的命，救不了你的命，你就又用你的那套准則來說服我，可是依照你的准則，我殺你，不正理所當然嗎？」顧北一句一句的反問，看著手中的宮聖羽，眼底冷酷，語氣輕蔑。

一群活在自以為是里的蠢貨，連敢做就要敢當都不會嗎？

「這個世界強者為尊，我殺他們有什么錯，有什么錯？」宮聖羽依舊不敢的吼道。

「沒錯，那強者為尊，我殺你，有什么錯？」顧北反問。

宮聖羽啞口無言。

他想要辯駁，想要反擊。

可是看著顧北，他卻找不到反擊的道理。

如果他沒有修煉化靈**與血月宗的宗主同流合污，沒有沾染那么多普通人的性命，最重要的是沒有去殺佛宗的佛子的話，是不是他就可以理所當然的面對顧北。

修真者講究因果。

顧北無因殺人，天道之下，終會給她懲罰的！

然而……

宮聖羽頹敗的耷拉下肩膀。

他錯了嗎？

可是末法時代，靈氣斷絕，他想大道飛升啊！不這樣，他如何增進修為，如何進階大乘，白日飛升？

難道他就一定要坐化在靈氣斷絕的世界？

宮聖羽不甘。

「天道負我，天道負我，我宮聖羽不甘心，不甘心！」宮聖羽朝天怒吼，歇斯底里。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即使靈氣斷絕，也有一線生機的。」顧北輕輕說道。

每吸一次功德，功德值中，她就仿佛能看到當初那幾個無怨無悔，甘願被化靈**化去，只為了這群修煉化靈功法，走偏了的修士們，少做殺孽，就忍不住情緒沉沉。

倘若是個壞人，死了也就死了。

可偏偏……

「也許天道的確負了你，負了末法時代所有的修真者！」顧北化掉宮聖羽，看著那對著她深深鞠了一躬，無怨無悔的佛子，眼角終於滑落了一滴清淚。

天地不仁啊！

天地不仁！

她看似得天獨厚，重生而來，可這就是天地的仁慈了嗎？

那她在末世里掙扎的十年苦痛，那心里都被扭曲的冷酷，就真的能被一筆抹消嗎？

佛家言，眾生皆苦。

顧北第一次覺得，這句話說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