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就不會變成這樣……」

他的眼變得赤紅，憤怒，憎恨，仇恨集於一起，將他的表情扭曲，眼神帶著強烈的殺氣，心里不斷咆哮著：殺了他，殺了他……

程毅渚一窒，凌宸就是個瘋子，他惹不得！

但他看了眼昏迷中的凌蕭，氣不打一處來，控制不住反駁：「明明是你的錯，你們是親兄弟，本來就不該這樣，而你不但囚禁他，還對他做了這么多瘋狂的事，你這樣只會將他一步一步逼向死亡！」

「死亡？」凌宸冷冽地笑了，「沒有我的允許，閻羅王也不能搶走我的人！」他壓下想將程毅渚碎屍萬段的強烈沖動，將凌蕭打橫抱起，大步走出房間。

程毅渚以後有的是時間拾，現在重要的是蕭，他的蕭……

程毅渚看著他離開，氣得胸膛上下起伏，「瘋子……」

雷不悅地看了他一眼，拿出手銬將他銬上，咔嚓一聲讓程毅渚反應過來，低頭一看，怒，「你干什么？」

雷面無表情，「你的事做完了，依舊得用手銬。」

程毅渚恨恨地朝他的腳背踩下，「你也是個瘋子！」

這么聽命那種變態的話……

雷沒有回答，只淡淡地說：「想活命就不要再亂說話。」

「難道我說得有錯嗎？」程毅渚立刻嗆回去。

雷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將暴跳如雷的他拉了出去。

凌宸抱著凌蕭大步走下樓，奇叔忙迎上去，「主人？」

「給我備輛車。」

「是。」

很快，凌宸抱著凌蕭上了車，車尾甩開一線弧度，朝某個方向急馳而去。

到了市中心，車子毫無顧忌地直沖進一座別墅，在里面那些佣人的恭敬迎接下，凌宸抱著凌蕭下了車，凌厲的目光掃了周圍一圈，然後往屋內走去。

一進屋，寬敞明亮的大廳里有個男人舒坦地窩在沙發里，正聽著鋼琴曲，閉著眼享受著。

「主人，凌少爺來了。」佣人提醒男人。

男人聞言睜眼扭過頭，一笑，「凌宸？怎么有空過來？」視線一落，詫異，「你哥？」

凌宸沉聲道：「我需要你幫我個忙。」

男人緩緩看向他，「幫忙？」

凌宸面無表情地點頭。

半晌，凌蕭被抱進一間空盪盪的房里，那里面，全是白色，只有一張白色的床放在中間。

凌宸小心翼翼地將凌蕭放到床上，憐愛地親吻他的額。

身後的男人沉默看著，半晌突然開口：「你真的決定了？」

凌宸深情地望著凌蕭很久很久，才直起身子，「我決定了。」

男人皺眉，「你想過後果沒有？若他有一天想起來，對他的腦部神經是種傷害。而且，他一定會更恨你。」

凌宸笑了，笑得凄涼，「我只能這么做了，若他有事，我便陪著他去，我看到他現在這樣，比殺了我還痛苦，我寧願他恨著我，也不要他變成這樣。」

男人嘆息，「為什么不選擇放棄呢？」

凌宸看著凌蕭，手握成拳，緩緩搖頭，聲音低啞，「我做不到，我死了也做不到……」

沒有了他，他便活不下去……

男人搖了搖頭，「但願你能得償所願吧。」

凌宸蒼白著臉笑了，伸手撫摸著凌蕭的臉，半晌狠下心離開房間。

他只能這樣做了……

只能……

第二天，凌蕭從昏睡中醒來，茫然地看著眼前那堵胸膛，他緩緩抬頭，看到一張俊美但卻疲憊的臉，眉頭緊鎖，雙眼緊閉。

怪異的感覺劃過心里。

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