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公子是第一次來奴家這院子?」
小媽媽年過半百卻花枝招展,眉眼極為嫵媚,雖不是極好的容顏,卻看得人臉紅心跳。
小皇帝饒有興趣地看著她。
他看人的時候素來不掩飾,好奇便是好奇,打量就是打量,但神色格外從容閑適,就仿佛是觀賞一件送到他手里的新奇玩意。
既仿佛不知世事的世家子弟,又如同手握重權高高在上的謀者。
小媽媽心里咯噔了一下。
「你這里」小皇帝緩緩開口,目光在場中一掃:」有什么好玩的么?」
小媽媽盈盈作揖,大半個身子重量都支撐在左腳上,面上卻是一副依偎在男人肩上的小鳥依人模樣:」那要看公子想玩什么了。」
她吐氣如蘭,略濃的脂粉味里帶著一點魅人的香氣,那點味道對尋常男人或許有用,身後言舒清皺了皺眉,垂下疏長的睫毛不語。
「聽說你們這的花魁堪稱絕色。」
「婉鳶姑娘今晚有……」她笑了一下,輕聲道:」但既然公子來了,奴家這就讓人請她出來。」
面前公子容色不變,不見一絲喜悅或傲色,仿佛此事正是理所應當。小媽媽目光在他臉上飛快一過,下一瞬就猶如花蝴蝶一般撲了出來,柔美嗓音頗為動聽:」公子樓上請,婉鳶片刻就到。」
樓上又是一間尋常廂房,一個不大不小的屏風微微隔開里外,透明紫色紗帳頓生曖昧。屋內裝飾很是雅致,牆上懸掛山水墨畫,還是大家之作,案幾上放著一把琴,琴材朴舊,有暗香縈繞。
言舒清只看了一眼,便低頭仔細看這桌子上的茶碗。茶碗很干凈,瓷色很美,他卻看得皺了眉,一只手臂都忍不住伸了出來。
一把小扇子打在他手腕上:」要是你換個地方就要擔心碗筷茶水干不干凈新不新鮮,本少爺就不用你管理事務,就當個下人每日擦碗擦筷子算了。」
言舒清手腕有點吃痛,不甘不願地了回去:」奴才只是擔心此等污穢之地,會不會玷污了公子的身子。」
「這有何污穢。」小皇帝悠悠道:」本少爺的嘴,還嘗過更加污穢下流的東西。」
老媽子.小太監瞬間閉嘴。
這個打趣閑聊的時間,婉鳶姑娘已珊珊而來。
她來的其實很快,一般人恐怕要等個小半個時辰才能一睹她芳容,但幾人被迎入門內不過片刻,只不過她裙裾如雲,步搖翩翩,才顯得時光都慢了下來。
她的確很美,比昨日的美人還要美上數分。
不過年輕的皇帝看著她的目光和看著別的美人時並無卻別。
他拍了拍扇子,問:」你會什么?」
婉鳶姑娘婉婉而道:」妾身會彈琴作賦。」
皇帝又問:」還會什么?」
婉鳶姑娘起身再答:」寫詞畫畫。」
「還有呢?」
「跳舞唱歌。」
「……」年輕俊美的公子沉默了會,以絲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