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的日子,就在他年輕的太子鋒芒畢露震懾群臣的時候他在一個溫暖的日子里沉睡了過去。
那是時隔十六年言舒清再一次感受到世界一片空白心中茫茫無歸路。
春日在面前散開,床上一人慢慢睜開眼睛。
脹是第一感覺,他撫了撫腦袋,才發覺一只手上包著紗布,隨後昨日之事迅猛涌入腦海速度之快信息之多讓他一時恍惚。
魔珠,大理寺卿,鄭元林,陛下。
……
陛下!!
言舒清一個激靈,昨夜回房後的事清晰顯於眼前,陛下的憤怒,陛下的自殘,陛下的宣泄,陛下的……
一段段微小光芒飛快閃過,最終留下的只有他中途倒下,年輕的皇帝氣急敗壞的模樣。
這可真是……
言舒清只覺得方才才只有點脹的腦門現在開始隱隱抽疼,若是讓他正常發泄出來倒還好,可做到一半,那玩意都還在體內的情況下睡過去了……莫說是皇帝的就是一般男人恐怕也……
腦袋更疼了。
「你醒來了。」
屋內一道光線投入,言舒清連忙抬頭。年輕的皇帝一身雅致黃衫,盤領襯著俊朗而倨傲的臉,體型修長健碩,眉目意氣奮發卻暗藏氣韻,在尊貴的色調映襯下仿如投入人間的九天神將。
這世上再沒有比他更適合穿黃色的人了。
言舒清心中莫名愉悅,一時之間都忘了請罪,還是他的陛下手中托著的東西喚醒了他。
「陛下!」他飛快下地,來不及整理衣裳就跑上去。
「怎敢勞煩陛下親自端來早點……」
「穿衣服去。」
言舒清臉色一僵,低聲道:「陛下是奴才錯了,奴才昨日不該擅自處罰自己,更不該……中中途睡……」
一件外衫就蓋在了他身上,他一驚,皇帝已經把他的手臂塞進袖子,給他扣起領口盤扣了。
「陛」
「伸手。」
言舒清乖乖伸直手臂。
「把衣服穿好。」皇帝聲音涼涼:「你現在可不一樣了,心情一不好就會發脾氣了,朕可不想哪日你生病了一難受就插刀。」
言舒清臉色一熱。
「是奴才錯了,請陛下懲罰奴才。」
皇帝正低頭系腰帶,聞言陰陽怪氣地冷笑了一聲,道:
「朕哪里敢罰你,罵你兩句就敢往朕心窩戳,不罵了,以後都不罵了!」
明知道陛下不過是在賭氣,言舒清還是被說的滿臉通紅茫然無措,半響之後才弱弱地喊了一聲:
「陛下……」
皇帝整好了他的衣裳,一面腹誹這太監真的讓他整理衣裳一面又想算了這太監恐怕也沒讓人伺候過,朕雖然幫他穿了衣裳但剝下他衣裳的也是自己(朕不僅要剝外面的,里面的也都剝掉),這么一想也抵平了……聽他這么一叫,差點欲念上來,忙惡狠狠地道:
「坐下!」他說完大概感覺到自己語氣太重了,又扭曲著臉「溫柔」地說:「吃飯。」
「……」
這一頓吃得味同嚼蠟,言舒清不知道皇帝是故意戲弄他還是這么覺得他小性子難搞,中間都是和顏悅色,反而讓自知罪孽深重的言公公坐立難安恨不得跪在地上求懲罰。
直到出門他才稍稍恢復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