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頭,韓為已經到了機場,小張在等著,訂到了凌晨兩點的一張票。候機的時候,小張把一個文件夾交到了韓為手上,韓為拆開來翻了翻,看到幾張照片,赫然是韓夫人和明輝的合影。兩個人行蹤詭秘,仿佛在商量什么重要的事。
韓為道:「要不是讓你去查五年前的事,也不能發現他們之間還有別的關系。小張,現在看看,他們長得還真像,是不是?」
小張道:「我也沒想到,不過五年前,他們應該還沒相認,您再等幾天,就查清楚了。」
「不管怎么說,車禍那件事,是我媽……夫人做的,這清楚了吧?」
「五年前您和蘇先生訂婚的時候,確實是韓夫人派人給蘇先生灌了葯,把他綁在了剎車失靈的車上。當年的監控已經找到了。但是……」
韓為說:「有什么不能說的?」
「照理說,蘇先生在那次車禍中是沒活下來。我找到了當地報紙,也找到了治蘇先生的醫院,都說……人是死了的。」
「夫人手段高明,你確定這是真的?」
「我親自去問的。」
韓為沉默地掏出煙來,小張攔住他,低聲道:「這兒不能吸煙。」
韓為黑著臉把煙扔在了他懷里,小張趕緊好了。沒有煙怎么想事兒?韓為在溫暖的候機大廳里坐著便不耐煩,面色沉沉,覆滿了陰霾。
如果小張的調查是真的,那他前幾天抱懷里的那個蘇榭,難不成是死的?
半晌韓為自言自語似的說:「只要他還活著,他說的話是真是假,也沒關系……」
小張特沒眼力見的在旁邊搭話說:「那要是軒軒不是你兒子呢……」
韓為眼一冷,正好候機大廳里傳出標准的普通話女音,班機到了。韓為站起來就走,小張緊跟在後面,卻聽到自家老板無情地說:「別跟著我,去把韓夫人和明輝的關系徹底調查清楚,明天下午我要看到。」
小張眼前一黑:「現在都快凌晨兩點了,再說您在b市也得……」
韓為瞥了他一眼,小張脖子一縮,灰溜溜地說:「好吧好吧,我明兒一早,就把完整的資料給您傳過去。」
打發走了看著就糟心的小張,韓為一個人上了去b市的飛機,感覺心情舒暢了不少。而等他下了飛機,在五六點的時候風塵仆仆地趕到b市蘇榭的家中時,那些糟心的情緒,忽然一下子就全消失了。
他輕輕用鑰匙打開門,怕清晨的寒氣吹進去讓蘇榭著了涼,便小心翼翼側著身子,從門縫里擠進去,一只腳剛邁進門,就看到客廳沙發上歪著的蘇榭。韓為一下子就看出來了,蘇榭是等他等得睡著了,身上就隨便披了條毯子,身子歪在沙發邊上。
韓為趕緊關上門,快步走過去把蘇榭抱起來,一抱進懷里,就發覺蘇榭身上都是涼的。他本來就因為一場車禍身體不好,現在大冬天的披條毯子睡沙發上,不著涼才怪。
韓為親了親蘇榭冰涼的額頭,輕手輕腳地走進主卧,蘇榭迷迷糊糊中醒過來,嗅到韓為的味道,伸出手去摸韓為的臉,手是冰涼的,臉也是冰涼的。但韓為抱著蘇榭的大手,暖和得不得了。
「還以為你不會來了。」蘇榭輕聲說。
「怎么會?」
韓為抱著蘇榭走到床邊,把他小心翼翼放在床上,蓋好被子,看到旁邊有一個小小的突起,輕輕撥開,便看到了軒軒那張熟睡中的紅撲撲小臉。
他早就把韓夫人說的那些話忘光了。這么可愛,怎么可能不是他兒子?此時此刻,就算小張調查到的那些資料中,有許多關於蘇榭軒軒的疑點,他也全拋在了腦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