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療個皮肉傷都辦不到,打開法器的力也沒有,千年妖修,差點死於失血過多。

那之後腦袋就徹底成了漿糊,轉都轉不動,只感覺到有人托著自己來來去去,期間溫瑾十分想跳出來和拎著他來來回回的人好好講講道理,但他醒不過來,渾身疼的厲害,一直到他被放進了什么東西里,感覺到周圍的靈氣好像還變多了一點,雖然只有一點點,但對當時的溫瑾來說,也是相當大的誘惑。

於是溫瑾忍不住放縱了自己,可如果他知道,這個放縱的代價,是被人帶去結契,當時一定會拼死把自己弄醒,然後怎么著也得逃離那個地方的。

對於任何可以造成同生共死效果的契,溫瑾都十分想舉起四只爪子表示強烈的抗拒,但是……上了賊船就下不來了。

一方面,溫瑾現在受的傷實在是太重了,妖丹碎裂,意味著他不能任性,尤其是在這種靈氣稀薄,一點點氣都是十分昂貴的世界,他不能耗那么大的力氣去掙脫一個契約,而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如果是普通的契,那還好說,對方到底只是個人類,對溫瑾來說,哪怕受傷了,也是很好處理的,雙人結契,向來強悍的一方容易掌握主動,這也是修仙界常有的契約反噬,這就好像水平一般的修士,最好不要去肖想無緣的上等寶器,最後都不知道誰控制誰一個道理。

然而,這並不是個普通的契。溫瑾從來都沒有見過這么霸道的契約,他敢發誓,這個契,絕對不是人族寫出來的,因為人族根本不可能寫出這么強悍,對妖族理解這么透徹的契,這簡直就像是妖族自己編寫的,專門用來克制本族人的契。

那契處處透著凌厲,充斥著對每一只妖的了如指掌,契成時,不光能感受到結契對方的氣息,更多的,是來自契本身的,那種上古浩瀚的力量。其中每一個契約節點控制的都剛好能戳中妖族的軟肋,神滿滿的時候,以溫瑾的能力,都得下一番功夫,然而他這會兒妖丹碎裂,面對充滿了老謀深算的契約,根本就躲都躲不開。

這讓溫瑾覺得很是憋屈,忍不住想要罵人,在洪荒大陸上,大妖,尤其是他這種有上古血脈的大妖從來都是橫著走的,溫瑾自問忍耐心已經非常強了,也不是那種蠻不講理動不動就揮爪子的妖怪,但這會兒還是忍不住想把和他結契的人撈出來抓碎!

他什么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溫瑾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契在自己身上烙下,哀傷了好一陣子後,溫瑾感應到,契約自己的人,應該是快死了。

察覺到這點的時候,溫瑾感覺自己就好像被什么人狠狠算了一把一樣。

那可是同生共死的契,眼見那人要是死了,自己恐怕也不能苟活,他這會兒本來就身體虛弱,說不定還真的會被這人帶的一命嗚呼?

溫瑾咬牙切齒地告訴自己---大狐狸要學會能屈能伸,福兮禍兮,契約能立,自然也就能解,做事要圓滑一點,曲線救國也是可以的,有人能花這么大力救這個人,他也可以反過來威脅威脅……

想到這里,溫瑾小心翼翼無比心痛地用剛剛集贊起來的一點點靈力打開自己的法器,從里面掏出了個上等凝神丹,准備塞給那人,然而那個他拼命勸說了自己半天去救的人,竟然直接吐了他一爪子血水!

還是帶著一股臭蟲子味道的那種!

士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嫂不可忍,脾氣再好的狐狸發飆也是要咬人的!溫瑾發誓!等他醒過來,絕對要把那家伙的臉抓花!抓花!這人實在是太過分了!沒有這么恩將仇報,被救還要吐狐一爪子血的事!

德維特看著在自己手心花式打轉,時不時揮舞一下爪子,呲呲牙,或者干脆隔空打一套花拳---睡相極其不安分的小狐狸,一時間有點一言難盡。

在現在的亞述,契獸的地位和能力都十分低下,和遠古時的契獸完全不能比,在過去,德維特對這方面沒有太多的感想,但他也確實從沒想過,自己會被一只契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