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節閱讀22(1 / 2)

,高大,強力,光滑緊致的皮膚,底下的肌肉堅硬如鐵。

所有人都跪下了,包括我。我們低頭唱贊美詩,我們舉高了雙手請求他的保佑。

他一言不發。等我意識到他的眼光落在我身上的時候,已經太晚了。

他指著我說:「抓住他。」

沒有人反應過來。我擁有皇室血統,是這里的最高祭司,連通神和人間的神官。誰動我,我扒誰,扒完從金字塔下扔下來,分屍燉了吃,試問誰敢動我。但是我身後的人不動手,不代表他不動手。老楚,或者說阿茲特克的農神西佩托堤克,大步走下了神壇掰住了我的下巴:「葉宵,你竟然親自送上門來了?」

我愣了一下。

水晶頭顱里藏著的不是章立天的一部分力量和神格么?在我眼前應該是記憶的影像呀!難不成我面前一年換張人皮的老楚不是記憶,是真實的?!他居然還一眼認出我在大祭司的意識里共存?!千言萬語匯成一句靠。我要是知道我是穿了,我絕對不來給他送人皮了!

作者有話要說:老楚的身份已經明了了,維基百科上寫的比較簡單,不過夜宵參與的春分祭祀的確是真實的歷史

其他出場角色的身份跟老楚差不多,不過會更耳熟能詳一點,我在文中盡量做到都有跡可循。不論劇情看起來怎么神展開,都在大綱范圍內,會給出一個完整的故事……完整的談戀愛故事!有木有!

然後大柳哥會大面積出現噠,那面積大得你們求都求不出來,他還要娶媳婦生兒子搞胎教,表急。

第46章

我一害怕,整個洞穴里就開始遍布荊棘。但是老楚他比我熟練得多,他是農神,他懂得如何讓大地豐,也懂得如何讓它們枯萎,我那點斤兩在他眼里完全不能看。而且他這次很猴急,親自踹翻幾個人沖上來就要抓我,我這具身體養尊處優,年紀也大了,腆著肚子完全跑不過他身高腿長。

就在老楚的指甲快要碰到我的一剎那,我眼前的景致突然迅速變換,只剩下一道道光流!我松了口氣,以為靳穆終於要把我弄回去了,結果定睛一看,我站在特諾奇蒂特蘭城城郊的玉米地,頭頂銀河,離遠處的小山大概兩公里。

這是什么緣故?我瞬移了?

我居然就這樣瞬移了?!

我聽到遠山傳來可怕的咆哮,不禁樂了難不成老楚不會!

喲呵。這個可真是太棒了。

我死里逃生,馬不停蹄地回到城中金字塔的那個房間,捧起了水晶頭骨。

這是它五百年前的形態,里頭黯淡無光。

我嘗試著回想我剛才是怎么到這里來的,似乎是正對著它的兩個眼窩,舉著錘子……

我四顧無人,又猥瑣地舉高了雙手作勢要打它。

這次完全就不對了。我眼前出現很多光怪陸離的場景,全都是用我的眼睛看到的,流轉迅速,讓人眼暈。

我走在穿越英倫海峽的船只甲板上,看到青年霍布斯站在船頭眺望歐洲大陸;我在迦太基河邊遇到了希坡的奧古斯丁,他與我講述他親眼所見上帝之城;我在公元三世紀的阿拜多斯參加了一次對奧西里斯的祭祀,並應最後一個埃及祭司的邀解讀方尖碑上風化的楔形文字;我聽見伯羅奔尼撒戰爭中的雅典士兵對米洛斯人說:正義只存在於強者之間,正義是強者的權力;我參與了畢達哥拉斯學派謀殺希帕索斯的航行,因為他發現了根號2;我在水池邊洗我的亞麻長袍時,瞎眼的荷馬抱著七弦琴在我身邊歌頌英雄和神,長袍上有硫磺煙熏過的刺鼻味道。

「英雄和神。」我沉思。

「他們持存。」荷馬說,「人世間所有的故事早已存在於我彈奏七弦琴的指尖上。過去,現在,將來,循環往復。太陽底下已無新事。」

他說完那句話,我發現我躺在一棵樹的樹根上,手里握著酒杯,似乎前一秒還在喝酒。我面前是一片曠野,空無一人。

我低頭一看,全裸。

好吧,好吧,只要能逃過老楚,全裸就全裸。

只不過,這次,我又在誰的身體里?

我不知道。我感覺不到這具身體本來的意識。我的身體很放松,極輕極慢,高濃度的葡萄酒讓我處於夢與醉之間。也許身體的主人也正爽得什么都沒想呢。

一個男人從曠野駕著馬車走過,腰間扎著一把弓。他是個歐羅巴人,鼻子很高,皮膚很白,眼睛是湛藍的愛琴海。我朝他舉了舉杯子。他看見了我,下車走了過來。

「這是什么?」

「酒。」

「這個酒和我見過的酒不太一樣。」

「因為這是葡萄釀的。」

「葡萄酒?」

「是的。」

他嗯了一聲,坐在了我身邊。

我問他:「你是誰?」

他沉思:「我有很多個名字。但是我的真名只與一個人分享。」

「那個人出現了么?」

「出現了。但是他忘記了一切,包括我的真名。他提起我的時候絲毫不知道自己在召喚我。」

我熏熏然地坐起來,看著他。有一瞬間我想到了什么,但是腦子里昏昏沉沉的。「我不知道,我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因為你放縱地遺忘。」

我們一起坐在那里,看曠野上的太陽從東到西。

夕陽西下的時候,那人說,「我得走了。」

「好。」

「我們是否達成了和解?」

「我們爭吵過么?」

「爭吵是我們的常態。」

「為什么?」

他看了我許久,最後沉靜而緩慢地說,「因為我們完全不同。」

那個人登上了馬車,我目送他消失在曠野里,繼續喝酒。我渾然忘我,因為我的酒居然還沒有喝完。我的杯子那么小,似乎只有淺淺一口,但是喝起來源源不斷絕,非常神奇,但是我竟然絲毫不訝異。

入夜的時候,有人被酒香味吸引了過來。他趕著一群牛,卻坐在羊背上,看著年紀很小,我分不清他到底是羊倌還是牛倌。

他問我:「這是什么?」

「酒。」

「這個酒和我見過的酒不太一樣。」

「因為這是葡萄釀的。」

「葡萄酒?」

「是的。」

他在我身邊坐下。

我問他:「你又是誰?」

他咯咯笑了起來,「我是一個賊。」

我好奇:「你要偷什么東西?」

「我要偷走我們的王丟棄的東西。但是他卻不允許。我不明白。」

我聳了聳肩膀:「被丟棄的仍舊是他的。人都有奇怪的占有欲。」

少年的表情突然嚴肅了下來:「你不懂。被丟棄的是劣質的那一部分。王厭惡他的低劣。」

我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喝酒。我是不懂,而且我不願意多想。在我沒有意識到發生什么之前,少年冰涼的身體貼了上來。「你醉了。」

「但是我不想做愛。現在不想。」

「傳說你淫盪,猖狂,瘋癲。但是我看到的只是安靜的醉鬼。為什么?」

傳說?淫盪?猖狂?瘋癲?

他聽說過我?他認識我?

我是誰?我有點記不清了,這個人又是誰?他不是個路人么?

他乖巧地趴下身,親吻我的胸膛,「現在我要偷竊一樣東西了……你喝醉了,你應該感覺不到。」

我看著他的雙眼突然想了起來。我靠,我是葉宵啊,天天被人追著剖心的葉宵,這個家伙難不成又想剖我!我跳起來把他甩開就跑。可是我跑不動,我的腿腳灌了鉛,又像是踩著棉花,踏出一步就往地上跪了下去。

有人扶住了我。

是今天陪我呆了一整個白天的男人。

他對後面那個少年說,「離葉宵遠一點。」

我靠,他說葉宵!

還有他的聲音,他給人的感覺……

柳無空啊!我男朋友!我真是醉大發了!

我暈暈乎乎朝他靠去的時候,他消失了,我身邊的曠野消失了,我站在靳穆的公寓里捧著水晶頭骨。靳穆坐在我身後。

「天吶!」我只來得及說這么一句。這真的不是黃粱一夢么!穿越時空,真真正正的穿越時空!我再也不敢直視那深陷的眼窩,那是連接無數個世界的入口。

「你醒了。」背後的靳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