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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洪心裁的家族照。」

我接過來一掃,靠了一聲,指著長袍馬褂卻拿著手杖、戴著寬檐帽的年輕人:「他?」

盧道石點頭。

這事兒大條了。

因為洪心裁,赫然是我的模樣。

第55章

我處於震驚當中,要不是這時候我兒子把蛋糕「啪」掉在地上,愣了一下,開始狗一樣地發脾氣,亂叫亂滾亂戳我,我都回不過神來。盧道石默默地又拿了個蛋糕給它夾著,它立刻又呼嚕呼嚕乖乖蹭著,不鬧了。

「他會偷聽么?」盧道石隔著我的肚子去勾小鰲,被他勾開了的螯慢吞吞地縮回去抱住蛋糕。

「都會殺人了,什么事兒干不出來?別管它們了。」

盧道石聳聳肩:「你可能不是人。你上次說你穿越成了很多路人甲,會不會是前世什么的?」

「他不告訴我。而且我室友把章立天的一部分神格毀了之後,章立天找過我,他說他們侍奉的是我,讓我快想起來。」

盧道石思考了一會兒,說有點思路了:「老楚和章立天四五百年前在中美洲出現,跟你可能有關系。後來章立天被深淵執守者帶回深淵,留下了一部分神格在水晶頭顱里,還在人間活動的你,就以洪心裁的身份保管這部分神格。這是老楚跟著你的緣故。但是你也許會死亡,也許會重生,也許像你老公說的那樣,每隔一定周期會遺忘。你的盟友都是有野心的人,章立天覺得自己可以獲得整全的神格,那么再加上你的心臟,他可以去干掉你老公。但是發覺神格被毀之後,他果斷又投靠了你。」

我:「我的心臟到底是什么東西?」

盧道石睜大了眼睛,「拭目以待。」

我:「我是不是不可能是路人甲了?」

盧道石摳鼻:「我不會認你是女神的。」

我:「他們最近沒搞出什么風浪吧?」

盧道石嗯了一聲,「不過我發現了一些有趣的現象。我們周邊地區近兩年農作物年產量的確飆升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同樣伴隨著不可思議的暖冬以及全年性的傳染病爆發。我覺得可以用自然界的大數據處理分析神族的動向。比如說,最近兩周渤海海岸線浪高增幅50%,就能夠推測出你室友很興奮嘛,畢竟要做爹了。」

「……」

「對了,靳穆告訴我們章立天最近見過一個人。此前那人是個普通的攝影師,開影樓的,後來突然跑到非洲去呆了好多年,為ngo與紅十字會拍攝飢荒兒童的照片,在國際上都很有聲譽。」

我眯起眼睛:「什么意思?」

盧道石推了推新買的眼鏡:「他總不會見普通人。老楚跟那個記者很熟稔。他們三個似乎是好基友。」

我們交換完信息,盧道石拍拍我的肩膀,「感覺你和你老公有仇,而且不是一般的仇。」

「會是什么樣的仇?難道我室友那么寵我,是因為以前他做過對不起我的事,把我惹毛了?所以我為了報仇惹出那么多事?」

盧道石瞥了瞥嘴:「你知道神話故事里經常會提到莫名其妙的永恆對立,從根源上,兩種神的屬性無法調和,比如光明和黑暗,混沌與秩序。如果是這樣,那可能你是無緣無故跟他杠上了。」

我呵呵一聲,「你的意思是,我男人是至高無上的偉力,世界保護者,而我的使命就是破壞世界和平。我是大反派?」

盧道石嘶了一聲,斜眼盯了我半晌,說不太像。「你又蠢又慫。」

我打了他半天,關門送客,進屋做飯。我室友最近很興奮,我戕害小動物的時候他也在我周圍轉來轉去看兒子,這次還抱著一只炸毛的貓,跟兒子說以後要愛貓,這神經病。

「我要給他們取名字。」他突然認真地看著我。

「取吧。」老子正心煩意亂呢,老子可能跟你有仇,說不定生了兒子就分道揚鑣了。而且反正你是主神嘛,你肯定取不出狗剩兒這種名字,我還是比較放心的。

結果柳無空居然說:「老大,叫大於;老二,叫等於;老三,叫小於。」

我操!我他媽一開始還以為老大叫大禹,去治水呢!結果尼瑪還大禹呢!我室友直接蘸著水在流理台上畫起了數學符號。是親爹么!是親爹么!我撿來的還好歹有名有姓呢!我拿起鍋鏟打了他半個晚上。

我室友又奇怪我為什么要打他:「必須用邏輯符號命名。否則在這個宇宙中能適用,在其他宇宙中就不能適用了。每個宇宙的規則都是不一樣的,甚至連數字都不代表同一個含義,但是邏輯是永恆不變的。我大於你,在另一個宇宙中我不是我,你不是你,但是我大於你這一層邏輯還是存在的。這是通用名。」

我去你媽!我反正不要我兒子以後上學了,作業本封面寫著柳>、柳=、柳<,我還得給他們簽家長名。我簽成>o<~信不信?

當天晚上我心累,一早就睡了。但是睡下之後睡不著,心里惴惴不安。我太他媽想知道我是誰,曾經做過什么了,我室友又瞞得那么緊,我要起疑心了。

就在這個時候,我發現柳無空居然悄無聲息地起床了。我去,他每回睡了都跟豬一樣根本鬧不醒好么!我正在懷疑你辦過壞事兒,你不要那么猥瑣又奸詐呀喂!

我裝睡,看他要干嘛。

他悄無聲息地離開,又悄無聲息地出現,站在床頭看了我半晌。然後我感覺到他悄悄動手,把我的睡衣解開了。

我!他什么時候變得那么有情趣了!

我繼續裝睡,看他學會了什么花樣。

結果我肚子一涼,他在我肚子上輕輕比劃了一下。

然後我就感到我肚子里的東西爬出來了,它還興奮地叫,「吱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啊」

「噓」我室友似乎點了一下他的頭,「沉默。」

它咕唧了一聲,不叫了。

我室友在塑料袋里掏掏,的,掏出一個蛋糕來。我聞到一股膩人的奶香味。

「小於,拿著。」

我感覺被蹬了一下。絕逼是我三兒子為了吃蛋糕不顧一切地撅著屁股湊上去了。

然後我身邊一沉,室友在床邊坐下,沒有了動作,大概是在看著小孩吃蛋糕。媽逼我肚子敞著,落滿了蛋糕沫子,還要裝睡。

我室友前前後後往塑料袋里翻了十來次,最後說,「沒有了。回去睡覺。不要告訴媽媽。以後少吃垃圾食品。」

我三兒子怒了:「吱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啊」

我室友直接把他按回我肚子里,又比劃了一下,躺下睡覺。

我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才想起一個嚴重的問題,「柳無空,奶油蛋糕外面那個蛋糕杯,你給小於剝了沒有?」

我室友一臉純潔:「啊?」

我他媽掐死他了:「混蛋啊!他把蛋糕杯隨便扔在我肚子里怎么辦啊?!」

我室友眼看騙不過我,只好老實說,「沒事,老大會吃的。」

神經病啊!受不了了!這教育方式絕逼有問題!弟弟吃蛋糕,哥哥啃紙杯,能不能好了!老二呢!

他呆道:「睡覺。」

「我看你兒子熟的差不多了,趕緊給我接生了吧。」算算日子也快考四級了,我在這個虛假的空間里悶得慌,我要回去考四級。

柳無空想了想,說好吧,去廚房截了一段保鮮膜放在手心里。我他媽還沒回過神來他直接手插到我身體里逮了個出來,放在保鮮膜上,包好。我看著那一灘血淋淋長得亂七八糟的東西,我他媽就暈過去了!

醒來的時候我室友躺在我身邊,側身摟著我。我剛想親過去,閉著眼睛一嘟嘴,距離不對,尼瑪我和他之間的枕巾上放著三個亂七八糟的東西,都用保鮮膜包著,那血淋淋的表皮加塑料膜的組合,真是要多惡心有多惡心,比老楚他兒子還丑。我當即就不好了,「為什么會這樣!」

我室友看我又要暈倒,把哥三直接藏衣服口袋里,淡定道,「小孩剛出生都這樣。長幾天就好了。」一臉是我大驚小怪。

我有點懷疑,因為這哥三完全就是沒人看見、瘋子一樣亂長的狀態。我心里真是太難受了。

當天我們就離開了海景房。我室友說要回深淵,我要打他了:「說好生完孩子跟我去人世的。還想賴皮。」

我室友不聲不響垂頭喪氣地跟我回學校了。走到一半四下無人,突然跪在地上,把窨井蓋掀開,然後從口袋里把哥三翻出來,解開保鮮膜丟里面。我當時就無語了,雖然丑了點,但是你直接扔下水道,是不是辜負我的辛苦勞動?是不是!

「你干什么呀柳無空?」

他又把窨井蓋蓋好,蹲街邊,愁苦地拿手捂著臉:「上頭太干凈,怕養不活。」

我突然有點心酸了,淳朴的進城務工人員柳老漢你還能不能好了……

「要不你帶他們回深淵?」

他堅定地搖搖頭,「你考四級要緊。」

我真是個壞人,我受不了良心的譴責了!「不重要,孩子重要。」

柳老漢站起來,摟過我,「有下水道,沒事。」

好吧,我算是明白了,我這便宜老公和那三個便宜兒子,我是管不了了的。但是我沒法克制住管他們的欲望。「柳無空!你別撿地上煙頭抽。」

我室友一指十米外的人:「他也在吃。」

我:「他討飯的。他媳婦還旁邊躺著呢,咱要不也這么上天橋?你跪我躺。」

我室友哦了一聲,丟掉了煙頭。走了會兒跟我說,「剛才那東西挺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