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麽,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對於面前這個青年的印象,他卻是好到了極點,以至於做出了自己之前從不曾做過事情,諸如追上一個陌生人,諸如把自報家門。
陸明琛頷首,示意自己記住了。
隨著一聲輕微的關門聲,房間里恢復了落針可聞的環境。
窗外的明月高懸,所散發的光輝越發明亮,如同不知疲倦。
太子長琴,陸明琛於默念著心愛之人的名字,心中倒是沒有了之前那般悵然若失。
起碼,他已經找到了對方的下落不是嗎?比起漫長而無望的等待,這實在是再好不過的結果了。
夜色漸沉,元宵燈會的人流漸漸散去,只剩零零落落兩三個行人走在空空盪盪的街道上。
登月樓懸在門匾兩邊,上面寫著生意興隆,財源廣進的幾個火紅色燈籠正隨著輕風晃動著。
地上還殘留著登月樓今日為慶祝元宵佳節而燃放的鞭炮的碎屑,連同門前為數不多的馬車,都被燈籠投落下來的光映成了一團紅色。
對比著方才的熙來攘往的場景,竟顯得有幾分蕭條之感。
永元帝雖然允許了陸明琛出宮,但並沒有允許他在宮外過夜,陸明琛見時間差不多了,讓門外的侍衛找到正趴在欄桿上,險些睡著的蕭暄,一行人悄然無聲的返回了宮殿。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話說回齊飛白那頭。
他本來是想在陸明琛那里呆上一會兒就離開,卻沒有想到一不留神就停留的久了,等到他回到雅間的時候,那些人陸陸續續走了一些,剩下的那些本來就打算是在外面過夜的人。
這登月樓有可以住宿的地方,並且還舒適得很,只是齊飛白不是很喜歡在外留夜,和剩下的人說了一聲,齊飛白就告辭離開了。
回到了甯伯府,齊飛白快速的洗了個澡,脫衣脫靴就上了床。
也許是今日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他甚至沒有來記得想些什麽,很快就睡了過去。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閉眼睡去不久之後,「自己」又重新睜開了眼睛。
太子長琴從床上坐起身,撫著隱隱作痛的額頭,打量著全然陌生的房間。
他這根本不算是渡魂。
因為在陸明琛離開五年之後,原隨雲終於從南疆找到了融有他命魂四魄的古劍焚寂。
太子長琴了一番力氣才將魂魄融合,而他這幅身體也到了不能再拖的地步,在忌辰的那天,太子長琴選擇離開了那副身體。
他本以為自己會去往陰間等待輪回,但沒有想到自己睜眼後卻到了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
一時恍惚之下,太子長琴還以為自己又渡了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