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著桌子的邊沿。
「你……為什麽?可還好?」百里屠蘇問,他想起了之前的事情,雙目緊緊地望著陸明琛,帶著純然的疑惑與關懷,沒有半分的責怪。
「我沒事,叫師兄擔心了。」陸明琛手握成拳,抵在唇前輕輕咳嗽了一聲,他沒有轉過身來看百里屠蘇一眼,低聲道:「之前的比劍,師兄,對不起。」
百里屠蘇搖了搖頭,微凝著眉,似有什麽顧慮,最後肅然的抿了抿唇,「什麽都沒發生,但你以後不要再如此了。」
怎麽會是什麽都沒發生呢。陸明琛在心中嘆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卻是半分也沒有改變。
他道:「我不顧師命,私自與師兄比劍,使得師兄你的煞氣發作,此為罪一。又是明知故犯,此為罪二。師兄,我已向戒律長老請罰。你好生修養,等到思過之後,我再來看你。」
「……胡鬧!」百里屠蘇怔了一下,冷著臉坐了起來,「此事我亦有責任,應該與你一同受罰。」
「與師兄無關的。」陸明琛道,「陵琛走了,師兄休息罷。」
百里屠蘇長眉一抖,眉頭皺起更深,他正欲下床,只聞見一陣極香的氣味,而後他又倒了下去。
陸明琛動了動衣袖下的手指,神色略微有些沉郁。他低垂著眼眸,面容灰白,像失了生機的枯木,隱隱透著幾分慘澹。
沒有了修為,他便只能用些人間江湖上的小伎倆了。
他在桌邊停了片刻,而後緩步走上了前,拉過一旁的被子,為百里屠蘇蓋上幾分,這才走出了屋子。
「大師兄。」看見門前的身影,陸明琛開口問道:「師尊可是回來了?」
陵越點點頭,目光望著陸明琛,眼底藏著深深的擔憂。
他的唇角動了動,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任何叱責的話來,沉聲道:「師尊在住所等你,你去罷。」
陸明琛頷了下首,正要離去,卻又被他喚住了。
「小師弟。」見他停住步子,一雙冷黑清透的眼眸安靜地望著自己,一副正等著回話的模樣,陵越心中一悶,莫名有些發澀。
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忽然叫住了師弟,只是心底忽而有種古怪的感覺,好似對方這一去就再也見不到了。
「去吧。」陵越半晌無言,見小師弟還在等著自己開口,面色微窘,有些慌忙地說道。
陸明琛的面上露出了一個淡笑:「那師弟先去了。」
陵越低低的「嗯」了一聲,看他背影漸漸遠去,目中聚起了更甚的憂色。
……
敲了敲門,陸明琛聽到從里面傳出來的清冷聲線,才抬腳步入了屋中。
「弟子拜見師尊。」
「跪下!」白發真人冷顏肅容,語氣幾近寒冰。
陸明琛沒有多言,走上前,鄭重地跪在了地上。
天墉城皆以青石鋪路,紫胤真人房中自然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