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宣麟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沒事的話，我先走了。江湖再見！」齊天寵站起身，從宣麟身邊走過。

「別走……」宣麟拉住了齊天寵的手腕。

「你要干什么！」齊天寵眼睛瞪得圓圓的，好像豎起渾身毛的小獸一般。

「……別怕，我沒有傷害你的意思……」宣麟苦笑，一次兩次弄傷他，也難怪對方會對他如此防備，他到底不如那個滿臉溫和笑容的男人啊。「能不能最後陪我喝幾杯酒……」

「……好。」不知道從哪來來的同情心，也或許是宣麟看著他的眼神無比清澈，讓他不自覺的點頭應了下來。

宣麟的臉上閃過一絲喜悅，主動幫他倒酒，齊天寵雖然有些懊惱，但是想到自己已經答應了下來，也只好坐下。

酒還是不錯的，宣麟看著他喝了一口，馬上又幫他斟滿，「這酒是我從教中帶來的，味道清冽。」

「確實不錯。」

「他……對你好么？」宣麟忍著灼心之痛，裝作淡然地問道。

「挺好的。」奉天對他確實好，彷佛是捧在手心中疼愛一般，一點委屈也不讓他受。雖然有的時候會覺得他有些不近人情，說不行就不行，但那也全是為了他好。

想起奉天，齊天寵忽然覺得有些恍惚，手一抖杯中的酒撒了出來。

54

「我得走了。」齊天寵站起身，「今天欠宣教主一頓酒，改日有機會再還。」

「你去找他么？」宣麟默默不語，直到齊天寵快要走到門口時才開口。

「是。」

「……我送你去吧。」宣麟紅著眼圈站起身，他知道齊天寵一定會答應的，若是齊天寵認得路，剛才就不會在城里轉那么多圈了。

「多謝。」齊天寵沒有矯情，人在江湖，他也不希望四處樹敵，若是宣麟能從此放下執念，他未嘗不想有一個武功厲害的朋友。

宣麟認路的能力，明顯要比齊天寵好上不少，幾番折轉，就已經來到了將軍府門前。

宣麟伸手要拍門，被齊天寵攔下。「府中有太子的眼線，還是我偷著進去吧。」

宣麟拉住齊天寵的手臂，「你……和太子什么關系？」

「他是不會傷害我的人。」話止於此。

「我送你進去。」宣麟不容齊天寵拒絕，拉著他跳上了圍牆。

將軍府不大，沒幾下兩人已經到了主院。

「多謝宣教主，後會有期。」齊天寵沒有進屋，而是先和宣麟告別。

看著宣麟離開，齊天寵才轉身進了屋。

出乎意料的，奉天並沒有在房間里，齊天寵詫異地找了一圈，也沒見到人影。不過此時天色已經很晚了，他也懶得回太子府，拾兩件衣服走向卧室旁邊的浴池。

美美地洗了一個澡，齊天寵擦著頭發往外走。

「天寵？」奉天驚訝的聲音響起。

齊天寵抬眼看看一身夜行衣的奉天，不由得失笑，「大將軍這是到哪里去做賊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