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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在水里,看來你我的猜測沒有錯,沙的來歷的確不一般,那天在暴風國斗獸場他和龍月的一戰應該才是他真正的實力。」

輕聲笑著,男人半蹲在了池塘邊,輕輕撥動池塘的水面盪起一圈圈向外擴散的水紋:「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帶我們找到我們想要的東西。」

【他身體里之前所存在著的水元素與魔法聰明總部白塔下神所留下來的水流有著相似之處,雖然可以肯定沙並不是當年創建魔法聯盟的神,但他們之間應該有所聯系,只是沒想到神會在沙的身體里留下禁錮】

「距離上一任沙元素魔法師出現已經是兩百多年前的事情,恰好也是神突然消失的時間點,如今沙的再現不知是不是代表神也會再次出現,不過無妨,所謂『神格』,能拿到最好,拿不到也無所謂,呵呵。」

幾聲輕笑,男人化為一道黑色煙霧鑽進了池塘中,漫天遮蓋的烏雲漸漸散去,皎潔的月光再一次灑落銀色的光輝,池塘一片平靜。

……

……

所謂神之領域,就是一片完全屬於神的世界,在這個范圍內所有的人和物都會受到神的影響與控制,所有的魔法師都難以再召喚出他們的戰斗獸,即使是元素魔法師們也難以施展出他們的法力。

這就是為什么,當年一個個在外界叱吒風雲的大魔法師來到了這座神殿之後就成為了刀下亡魂。

走在這條過於平靜和順利的道路上,沙有些恍惚,他還記得當年他走在這條路上的時候每走一步都是那么的艱難,攔在他面前的不僅僅有來自神殿的守衛,更有其他魔法師的阻礙,而現在,這條路是那么的順暢。

「我說你難道不無聊嗎?」羅格大步走了上來和沙並肩而行,從開始踏上這條冰路開始沙就一聲不吭只是望著前方不停的走。

「就這么走啊走的也不知道盡頭在哪里,好歹說兩句話啊,小沙沙。」羅格陪著笑臉。

「你很煩,把嘴巴閉上!」這情緒和氛圍頓時就被身邊的年輕人幾句話給打落一地,沙有股氣憋在胸口難受得很,他不想和羅格一般見識,可是這個家伙總喜歡挑戰他的底線。

「嘖,凶巴巴的,不說話就不說話咯,哎」羅格撇撇嘴,雖然沒有再嘮嘮叨叨了,卻在旁邊開始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打量起沙來,從頭到腳,從腳到頭,好像是在對某個藝術品進行估價一樣不放過任何一個重要的地方。

那打量的眼神太過於刻意,甚至讓沙有一種對方在用視線撫摸他一樣的錯覺。

「你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眼睛!」什么兩百年前走過這條路,什么在這條路的上他受過多重的傷,什么他了多大力氣才成為走到終點的唯一一個人,這些東西統統進不了沙的腦袋,他已經被旁邊的羅格嚴重干擾到了。

「可別,你要是挖了我的眼睛,我以後豈不是看不到你了?」搓著下巴,羅格盯著沙的腰嘖嘖嘆道,「不看那張凶巴巴的臭臉的話,你這家伙身材真是不錯啊,要是我們有幸離開了這個鬼地方,有沒有興趣和本大爺浪跡天涯?」

沙不禁一聲冷笑:「怎么,你還想帶我私奔?」

「喂喂喂,你這語氣聽起來就像是我沒有那本事一要,好歹我也是個魔法師啊,跟著我總比被人關在奧賽斯好吧,」語氣突然停頓了一上,羅格斂起了他的嬉皮笑臉,倒是認真了起來,「好了,不逗你玩了,我說真的。」

「真的?」沙停下了腳步,他看著這張熟悉的臉緩聲說道,「你和我一總才見了幾次面就和我說『真的』?」

「有句話叫做『一見鍾情、二見傾心、三見定終身』,算起來我們這是第三次見面,剛好可以定終身。」羅格上前一步突然就抓住了沙的手腕,不顧對方皺眉頭的表情,這家伙自顧自的笑著說道,「而且你不覺得我們挺有緣分嗎?奧賽斯這么大,偏偏我們兩個在大半夜的遇到了,還偏偏來到了這個不知名的鬼地方。」

「呵呵,不嫌棄我是『暴力刀疤男』了?」沙瞥了眼被羅格握住的手腕,他活了這么多年還是頭一次被在這么直接的告白過,聖光雖然對他有那個意思,但對方比較隱忍也沒有過於強烈的感情。

最重要的是,羅格頂著這張和神一模一樣有臉對他說這些話,讓沙產生了一種很微妙的感覺。

「你一天到晚的板著一張臉,我就是想逗逗你而已,要放在別人身上我可沒有那個興趣,」羅格笑著輕輕揉了揉沙有些冰涼的手,「我知道你這家伙肯定不會相信我的話,不過我這個人固執得很,認准了就是一輩子的事情,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偏偏就看上你這家伙了,但看上了就是看上了,今天把話擱在這里,我羅格唐要讓你成為我的人。」

【沙,你是我的】

如同大海一般看不到盡頭的水藍色眼睛里所透出的堅定和執著讓沙驀地心臟一跳,兩百年前的神和此時的羅格仿佛重疊在了一起,讓沙都有些恍惚難以分辨。

就在這時,一個陰惻惻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呵呵呵,真是有趣的告白啊。」

一陣黑霧急速襲來,在羅格和沙的面前化為一個模糊的黑色人影。

第十八章沙,我等你很久了

「這是從哪個煙囪里冒出來的,黑漆漆的還冒著煙。」主動地往前面一站,羅格把沙擋在了自己的身後。

這舉動算是在保護他?向來都是他沖在最前面,這會兒被一個小家伙給「保護著倒是讓沙有些不適應,視線越過了自己前面的羅格,他望向了那個熟悉的黑影,記得在帝沙王都神殿的時候他和這個人交過手。

天罪,暗無素魔法師,因為涉嫌散布瘟疫以及操控死屍而被魔法師聯盟總部列入到追殺的名單之中,可惜直到目前為止都沒有人抓到這個狡猾而又行蹤詭異的暗黑魔法師。

「唔」一聲低吟,盡管只是一團黑乎乎的人影,天罪那盯人的視線像一把真實的利劍一樣刺向了出言不遜的羅格,「小子,想估護花使者嗎?呵呵呵,也不看看自己有幾斤幾兩。」

「什么幾斤幾兩的,你這個黑怪物難道就是這鬼地方的主人?奉勸你最好放我們離開,不然讓你吃不完兜著走。」羅格挑挑眉,絲毫沒有畏懼的模樣。

沙暗暗笑了笑,就以羅格這半桶水的能力只怕都接不下這個叫天罪的男人兩招,這個家伙也就是嘴上功夫了得了。

只是羅格畢竟和神有一定的聯系,萬一羅格真的和天罪打起來也說不定誰贏誰負,沙在一旁如同事外人一樣看著,他就看著這事情到底會怎么發展下去。

「哼,本座不與你這小蝦米多廢話,」天罪懶得和羅格唇舌,視線似乎是轉移到了袖手旁觀的沙身上,陰惻惻的笑聲再一次響起,「沙,我們又見面了,不覺得你我很是有緣分嗎?」

「不覺得。」男人冷冷回了一句。

羅格往旁邊一站故意擋住了沙的正前方,他沖天罪喊道:「喂喂喂,不要當我是空氣一樣的存在好嗎?他是我的男人,拜托你不要隨便套近乎行不行。」

「沙,待本座除掉了這小蝦米以後再和你好好敘舊一番。」話間剛落,黑影突然之間擴散出濃濃黑霧,虛無縹緲的黑霧在轉瞬間化為一支支鋒利的黑色長矛,紛紛「咻」的一聲劃破空氣朝著羅格射了過去,只要羅格後退兩步的情況來看被攻破也是遲早的事情。

羅格又往後退了兩步站在了離沙很近的位置,他一邊和男人說著話一邊擴大了水牆的范圍,大概是有些吃力,羅格笑罵了起來:「靠,這個黑乎乎的家伙還挺厲害,估計我是擋不住他太久。」

「喂,小沙沙你還是趕快走吧,站在這里和我待在一起是一定會被抓住,往前跑不一定沒有出路。」羅格深吸一口氣,水牆開始劇烈的震動起來,原本的藍色牆體也開始被黑色的霧氣浸入,連帶著羅格的身體也有些站不穩了。

「那你呢?」沙看著這個年輕人微微有些發抖的雙腿,在天罪的面前,羅格無異於是螳臂當車。

「喲,這算是關心嗎?能讓你感動一次我也不算白白犧牲了,」羅格哈哈笑了起來,這年輕人突然一轉身雙手扶住了沙的肩膀,那雙水藍色的眼睛緊緊注視著男人,「活著出去,做一個自由人。」

什么?

沙還沒有反應過來羅格這番話是什么意思,就感覺到羅格往他的懷里塞了個什么東西,緊接著身體就被一股水流包圍猛地朝前方借助冰面快速滑行開來。

「羅格!」當沙回頭的時候他已經距離羅格他們很遠了,由上而下地望過去,只能看到那堵高高的藍色水牆最終被濃郁的黑色霧氣所吞沒,有那么幾秒鍾的時間沙愣住了,這算是什么?

身下的水流以極快的速度不停地向前推進,這樣的速度在沙的認知里已經超出了羅格的能力,那個年輕人是在最後一刻用最大的魔法讓他離開,而帶來的後果就是更為快速的被天罪所打敗。

以如今這個身份和羅格見面,不過是三次而已。

這個世界上會有人僅僅因為和對方見了三次面就跳進池塘里救人嗎?

會有人笑嘻嘻的不怕死一樣的走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嗎?

會有人說上幾句類似誓言的話就拼命替另外一個人尋找一條生路嗎?

……

……

不過是一會兒的功夫,沙就被水流帶到了冰路的末端,一個巨大的位於冰封世界最頂端的王座面前。

在最後一刻,水流潰散一地,再也感覺不到任何的魔法氣息,仿佛預示著某個水元素魔法師的消失。

這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了,快得讓沙有些一時半會兒無法接受,更無法理解。

「這個世界上……怎么會有人為了另外一個人去死呢?」沙喃喃自語著,他從懷里拿出了剛才羅格塞給他的東西,這是一柄鑲嵌了水藍色寶石的匕首,這寶石就和羅格的眼睛一樣剔透明亮。

基本上每一個魔法師都會在自己身上攜帶類似這樣的防身兵器,不僅僅是一把普通的匕首,這些匕首里往往還會蘊藏著保命的魔法能量,但是當一個魔法師需要用到匕首的時候也是他身處危機最萬不得已的時候。

羅格不但在最後把魔法全部留給了他,甚至還把最後的防身物品給了他。

男人轉過身望向了面前五十米之外的巨大的冰封王座,曾經屬於神的王座上已經空無一人,只有那個由無數龍骨堆疊而成巨大、扭曲而又宏偉的白色王座仍然屹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這種感情我無法理解,也不明白。」沙一步一步走向了那曾經讓他期盼不已的王座,他的聲音在空盪盪的白色世界里發出回音,「羅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