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震看到自己面前轉瞬間變得空空如也,皺起了眉頭,他剛想問什么實際行動,就被旁邊過來敬酒的人打斷了,他看到那人的胸標,應該是軍情五處的。

軍情處下分好幾塊,職責也有不同,內森所在的六處主要負責政治情報,而五處主要負責的是科技情報。

那人對內森說了不少恭維的話,無非就是稱贊內森年輕有為,是青年才俊,然後就先干為敬了。

內森沒有喝酒,他把自己的酒杯遞到了旁邊的李天震手上,笑著對那人道,「過獎了,我今晚還有重要任務,今天我的酒都由我這位朋友代喝。」

李天震聽到內森這么說,當場就愣住了……

焚燒帝國第二卷帝國內戰第六十八章灼夜

這里起碼有二十桌客人,如果那些人挨個過來敬酒,今晚非喝趴在這里不可。

李天震這回算是看出來了……

內森在報復他……

因為那頓『花椒大餐』報復他。

他以為那件事己經過了,沒想到內森還『替』他記著呢。

李天震盯著內森看了一眼,那眼神相當復雜,波瀾不驚的平靜中帶著點陰郁,陰郁中又帶著點抱怨。內森就只是微笑,好整以暇地抱著手臂。

李天震代內森喝了那一整杯烈酒,還和五處的人客套地稍微聊了幾句,才把內森拉到一邊,「你有什么重要任務,說來我聽聽?」

「你認為這可以隨便說?」內森挑了挑眉,墨綠色的軍裝襯托出他瀟灑硬朗的氣質,而且那修長的雙腿和筆挺的站姿看起來更是有型,當他離開座位,不少目光都隨著他轉移,在場所有人都關注著這位風度翩翩的成功男士。

說得跟真的似的。

「不能說?那我先回去了如何?」李天震的視線轉向了大門,他的語氣清清淡淡的,他知道內森肯定說不出來,因為根本就沒什么所謂的『重要任務』,內森只是想治他整他,罰他喝酒,喝到他爛醉,他才不上當。

「我難得帶你出來一次,你就這么不給我面子,嗯?」內森臉上始終帶著愜意的淺淡笑容,那樣子像是篤定男人今晚絕對不會走似的。

「我不是來過了?」李天震的意思是他肯來就已經很給內森面子了,說罷他轉了身。

內森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那修長手指在唇邊摩挲的動作極盡性感,富有魅力,「明天萊安邀我吃晚餐,我那里好像有一份錄像,你走了,我就當做你不介意我跟他共享。」

聽到『錄像』兩個字,李天震的腳步赫然止住了。

他怎么就把這事情忘了……

當初他為了報復內森,給內森難堪,把肖恩偷拍的錄像copy了一份『送』給內森,因為那時他以為他和內森從此以後不會再有交集……

誰想到……

李天震扶著額頭嘆氣。

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他知道內森絕對做得出這種事,但他不是肖恩,他豁不出去跟內森玩,他在意萊安對他的看法,所以結局必然是……

內森……你贏了。

「內森中尉,你言重了,作為朋友,幫你擋酒是應該的。」李天震回過身的時候已經掩飾住了眼底的不悅,表情也恢復如常,他看起來很平靜,很沉穩,說話的語速很緩,緩而清晰。

接下來李天震都沒有表現出半點不情願地和軍情處那些人開懷暢飲,連內森都覺得他轉彎轉得快。

當然李天震也不是什么酒都喝,有人敬酒的時候他會注意看對方的軍銜,軍階低於內森的他就只是示意性地抿一口,軍銜與內森相同或者比內森高的他才全干。

因為他今晚在這里是代表內森在喝酒,這樣的做法完全可以被理解成是為了不跌內森的面子。

這沒有什么不妥。

難得聚集了這么多軍情處的人,喝開了說不定還能打探些消息出來,所以李天震沒有很介懷,反而是主動和那些人喝酒聊天。

那些人都覺得李天震雖然看起來年輕,但很會說話,他誇人的那些話都恭敬都不虛偽,聽起來很受用。喝著喝著,不由地就道出了一些李天震想知道的消息。

比如說離社最近似乎和管理人那邊走得很近,李天震也終於明白了萊安他們為什么要對付離社,這個社團本身可能就是與管理人有著合作關系,國家要削弱管理人力量,就要從多方面下手,黑道是其一。

而謝衛現在所在的社團『葬地會』,應該私下和皇族有關系,所以萊安他們才計劃除掉離社,扶正『葬地會』。

這個發現讓李天震想了很多,比如說他猜想現在謝衛的任務應該是協助葬地會壯大勢力,再引發離社和葬地會這兩個幫派間的斗爭,道上黑吃黑的火拼,皇族和管理人一般都不會出面干預,因為要避嫌,如果葬地會能夠順利吞並離社地盤,獨立區的黑道就在皇族掌握中了。

但那樣的話,離社的人就沒有好日子過了。

不,不僅是沒有好日子過,能不能活命都是問題。

道上的爭斗向來殘酷,結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敗的人沒有資格活下去。

也許上次謝衛跟著那些人,是因為想和過去的家人好好談談,可惜被擋在了外面。因為謝衛不能直接出面,他只能私下找線人接洽。誰知道又出了岔子,離家下面一些不滿謝衛加入敵對幫派的人想除他而後快。

李天震回想起謝衛那時頗為火大的樣子,以及那句『我不喜歡走回頭路』,其中究竟包含了多少無奈。李天震知道謝衛是不想回頭看的,他前半生都在想辦法遠離黑道,但是現實卻一直把他往回拉,往離家那邊拉。

李天震聯系最近發生的事和今天打探到的消息,心底頓生一種不好的預感。

但還不等李天震反復細想,他就醉了……

李天震今晚喝了很多,因為各桌都有不少人前來敬酒,說說笑笑間幾瓶洋酒就這么下去了……

李天震雖然醉了,但他喝醉和沒醉的樣子差不多,他不會臉紅,也不會發酒瘋,他就很安靜地坐在那里,只是明顯話變少了,別人對他說話,他都點點頭,動作有些緩慢,有人敬酒,他還是會喝。

他今晚和幾個軍情處的人混熟了,那幾個聊得來的問他下次要不要一起去消遣,大家交換了一下號碼,算是建立一個初步的聯系。

內森既然找了這么好的一場宴會整他,他當然也要物盡其用地充分利用這個平台上的資源,才對得起自己今晚替內森擋了那么多酒。

內森看出李天震和那些人在搞關系,但也沒說什么,反而眼里多了幾分贊賞。

因為李天震的表情始終都很平穩,談吐也很清晰,所以等內森對他喝醉這件事有所案覺的時候,其實他已經是爛醉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家又怎么睡下的,他上車的時候意識就徹底亂了,他安靜坐著,旁人看不出所以然,只有他能藏覺到自己的腦漿在翻涌。

後面的事他就更記不清了。

火辣的酒順著血管流淌,李天震血液沸騰渾身滾燙,肌膚不斷升溫,呼吸一並紊亂。

身體燥熱不堪,李天震操縱著就快不受控制的手臂,力地拉開領帶。

昏黑的房間里,男人仰躺在床上,衣襟凌亂,領帶也被拉松,粗喘的樣子,極其性感,那微張的嘴唇像在誘感別人立刻吻上去似的。

他模模糊糊地感覺到好像有人湊近了他,解他的扣子……

一顆,兩顆,三顆……

盡管他很不配合地手腳亂動,對方仍然很有耐心地不疾不徐地解。

動作不能說輕柔,但也絕不粗魯。

李天震出了很多汗,他眩暈到睜不開眼,眼皮就像灌鉛了一般沉重,他本能地抓住對方拉向自己,抱住汲取那人身上冰涼的清爽感覺。

他記得他開口說了些什么,但他記不清自己到底說了什么。

然後就有人親吻他,從他的臉頰吻到他的下顎,再到他的喉結,鎖骨,那柔軟火熱的唇讓他不自覺地亢奮,使他皮膚因為愉悅而戰栗,對方的體溫也隨之升高,一只手順著他的胸腔向下,摸索握住他的核心,給予他更強烈的刺激。

那巧妙的揉捏的力度令他的呼吸漸漸加粗加重……

他在快感的巔峰得到釋放,低沉悶啞的吼聲與被褥的摩擦聲混合交疊。

那白灼的痕跡打在他的小腹,還帶有熱度……

脫力的舒適感中他沉沉睡去。

春夢了無痕。

李天震第二天醒來時感覺頭痛欲裂,他記得他昨晚好像是夢到了一個……一個很熱情的女人,他好像還在那個女人的幫助下……

他皺著眉坐起身,掀開覆在身上的被子,順著自己的腹肌向下看去……

他看到幾道淺色的痕跡,原來不是夢,他真的……

可能是因為憋得太久了,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他就和內森發生過一次不清不楚的關系。他早就該去找個對象解決一下生理需要,不然也不會碰到夢遺這么窘迫的狀況。

所幸的是沒被內森發現。

李天震松了口氣,他轉身正要下床,就看到了一抹灼眼的酒紅色。

內森赤裸著側卧在他身旁……

凌亂不失美感的頭發散在內森飽滿的額頭前,他閉目沉眠的模樣看起來很安靜,少了幾分平時的凌厲和不可一世的傲慢,輕抿的嘴唇弧度無可挑剔,透入窗簾的陽光照耀在那挺直的鼻梁和完美的側臉上,讓他的五官更顯立體……

李天震看到內森的睡臉先是愣住,接著就是皺眉,「這一定是夢。」

他邊嘀咕,邊為了驗證般將一只手抬高,隨即『啪』地讓手掌落到內森臉上……

焚燒帝國第二卷帝國內戰第六十九章殊途同歸

李天震這一巴掌打得很用力,內森當即就睜開了雙眼,「你打我做什么?」他的語氣聽起來有些漫不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