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諷刺男人的逃避,祖母綠色的眸子盯住男人的臉打量。

那視線……

讓人隔著衣服都會感覺被非禮了一樣。

「誰說我要跑?」李天震回視著謝衛,不該神色地辯解,「我是不想壞了你的興致,你看,你連杯酒都不願和我喝。」

既然謝衛留他,那他就要重新奪回主動權。

謝衛吧男人推到吧台上,用雙臂將男人鎖在里面,「有些酒可不能隨便喝。」

他故意貼近男人臉龐說道,呼出的熱氣有意無意吹在男人耳邊,帶著點邪氣的蕭逸在他嘴角釋放,「我可是在等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男人消失那么久都不給一句解釋,就讓謝衛為重逢喝酒,謝衛當然不願意。

李天震不動聲色地嘆了口氣,小孩就是麻煩,要解釋要哄,所以他才不喜歡和比自己小的來往。

「別像個小姑娘似的。」他抬手揉了揉謝衛的頭發,「我有我的原因,如果是不能說的事,你勉強我說,我也只能撒謊騙你。」

他認真地看著謝衛,「這樣你就會比較滿意么?」

這么說因為他走到謝衛之前對他也撒了不少謊。

那些謊言都不是而已的,只是人在其位,很多事不能分享,他覺得謝衛應該比他更明白這種感覺。

謝衛聽到男人的回答,挑了一下眉,「什么原因說來聽聽,別讓人以為你在憂國憂民。」

像是看穿了男人的伎倆,謝衛死咬住這件事不放。

「我家人死了。」李天震沒得選,他逼不得已只好拿這件事來當擋箭牌,「我沒有心情,行不行?」

「什么人做的?」謝衛相信男人這個說法,因為男人眼里那種淡淡的傷感,和無可奈何,是裝不來的。

內森說過最完美的謊言,是九成真相,加上一成的編排,只是那一成,就能扭轉乾坤。

李天震現在真的內森告誡他的話大多都是正確的,而且實際,有效,「仇家。」

「打住怎么樣,我不想談這個了。」他輕輕推開謝衛,點了支煙,「我需要一批貨辦事,你幫不幫我?」

「好說。」謝衛把那兩個雲里霧里摸不著頭腦的壯漢叫過來,讓他們去那貨,就按男人說的數字去拿。

男人要的比較多,要去隔著幾個街區的倉庫提,那兩人出去後,他們就坐在吧台邊喝酒。

「你怎么會在這里?」李天震給謝衛開了瓶酒。

「莽地會在政法區也有分公司咯。」謝衛回答得理所當然。

不過李天震知道他沒說實話,謝衛在梅麗卡市混得好好的,怎么會跑到霓虹市來?

「莽地會,還是莽帝會?」李天震漫不經心地喝了口酒,看著謝衛。

皇族是帝姓,光聽諧音恐怕不少人都會誤解,會覺得這個社團的老大太有野心。

李天震之前就對這個好奇了,只是時間倉促,他沒機會問謝衛,畢竟社團名字都不會亂取的,萊安要扶正這樣一個社團,也讓李天震有過懷疑,萊安是否對皇族那么忠誠。

「何必在意。」謝衛笑了起來,他看著就被,視線焦點卻仿佛穿過被子,飄向了更遠的地方,「天下紛紛擾擾,都由不得你我。」

「如果是別人說這句話,我會相信。」李天震注視著謝衛的側臉,「我經常看到生活將人改變,但你,」他的食指輕輕敲了敲桌子,「你是想要改變生活的那種人。」

謝衛轉過頭來,一手托著下巴,「如果你知道自己有這個機會去改變,你會不會做啊?」

「會,為什么不會。」李天震回答得很干脆,「但前提是這種嘗試不會讓詩經變得更糟。」

李天震知道謝衛可能是要行動了,而那種做法絕對不會是萊安喜歡的,最後必然招致惡果,所以他提醒謝衛,他謝衛能把謝衛拉回來,就想唐烈德想把他拉回正途那樣。

謝衛饒有興致地看了看男人,「你不做,哪里知道。」

年輕人總是無畏無懼。

李天震覺得說不通了。

貨被那兩人送來了,直接裝上李天震的車,他爽快地付了錢。

而在謝衛轉身要回酒吧的時候,李天震反手扣住了謝衛的手,「你來幫我。」

這不是請求,是要求。

「憑什么?」謝衛反問,他皺起了眉頭。

李天震看著他,穩穩地笑了,「因為你欠我的。」

他救過謝衛一條命,他現在要謝衛還,他要謝衛跟他走。

焚燒帝國第二卷帝國內戰第八十四章

謝衛盯著男人的連,眯起的綠眸顯得更加幽深,似乎有兩種不同的情緒在他眼底強勢碰撞。

那兩個手下看到謝衛這中延伸,都以為他是快要發怒了。

但就在兩個手下摩拳擦掌准備上來助陣時,謝衛卻把視線起了,「好。」

男人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謝衛再不願意也不能拒絕。

因為男人說的都是事實,男人救過他一次,他是該還這個人情。

謝衛一向講義氣,恩怨分明,所以他不會推諉。

「這么爽快,都不問我是什么事?」李天震聽到謝衛應承下來,便把手松開,只是他剛一松開,他的手腕就被謝衛反扣握住。

「你這么想我陪你,我當然要答應,你說對吧?」謝衛嘴角勾起笑容走近了男人,他故意扭曲事實,把話說得很曖昧。

李天震懶得接他的話,「明天晚上有沒有空?」

「為了你就有空咯。」謝衛這張嘴經常沒好話,但他想說好聽的絕對是一套一套,只是,光看他輕佻的外表就知道這些話根本就不能信。

「今晚忙?」李天震輕輕拂開謝衛的手,隨口問了一句。

謝衛把男人拉倒一邊,掏出煙盒分了男人一支煙,自己也點了一支,「做生意嘛,老板要過來。」

老板一般是道上的代稱,只帶一些大人物,可能是合作商,也可能是政界人士。

謝衛從梅麗卡市到霓虹市,是為了談生意。

「什么生意這么大,要跨區來做?」李天震追問了一句。

「你很好奇啊?」謝衛用反問堵住男人的嘴。

李天震沒辦法再吻下去,再問謝衛就要奇異了,他手指熟練地抖落煙灰,拉回話題,「明天怎么找你?」

「你想用第六感我也沒意見。」謝衛這么說著,看向男人的眼神卻透著一股『那你還不管我要電話?』的味道。

李天震不上當,他催促謝衛,「你想給我電話就快一點,我也有別的事要做。」

「你什么事這么急。」謝衛看過來的眼神忽然靈力了幾分,「趕著去泡妞還是怎么樣?」

謝衛笑著問男人,他使用的語氣很隨意,卻令人感覺他是在質問。

而且這句質問的內容還很……

奇怪。

「得了吧,我又不是你。」;李天震的私生活可不像謝衛那么混亂,他把手機掏出來,問謝衛,「你還想不想要我號碼?」

謝衛則把男人的手機直接拿到自己手上,他先是翻了翻通訊錄,看到是空的,「看來我要成為你的第一個了?」

什么就第一個了。

李天震想搖頭,他打趣謝衛,「在我這里留下電話的人都不走運,你就不怕出事。」

「這么巧,我周圍的人也經常出事,我們負負得正一下。」謝衛低頭在李天震手機上輸了一串電話號碼,還不怕死地補充了一句,「我是擔心你夜深人靜寂寞的時候找不到人陪。」

你才夜深人靜寂寞需要人陪……

李天震轉過頭幽幽地盯著謝衛看了一眼。

好吧,他必須承認他最近這方面是不太順。

找不到合眼的對象。

他覺得合眼的又都是不能動的。

相比之下他的夜間節目是沒有謝衛那么豐富多……

但那又怎么了,等什么時候他空閑下來,他也是不會虧待自己的。

李天震直接拿過手機按了保存,「你說我存什么名字好?是流氓呢,還是流氓呢,還是流氓呢?」

謝衛輕佻的笑了,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總讓人感覺壞壞的很不良,他湊近李天震耳邊,「你可以存老公、親愛的老公,或者摯愛的老公。」

謝衛把聲音壓得很低。

每當謝衛這么說話,都顯示出一股玩世不恭,慵懶又迷人的性感。

這嗓音讓那個男人有微微的愣神,他身子不自覺緊了小腹。

謝衛說完就拉開了兩人間的距離,老老實實地倚在車門上抽煙。

李天震多看了謝衛兩眼,不能否認謝衛的確是個很有魅力的『混混』、

要是其他混混,正派的女人恨不得有多遠躲多遠,謝衛確實兩邊都很吃得開。

雖然謝衛自我,玩世不恭,情緒化又沖動,但他很有判斷力,又聰明,那些有著『自以為是』傾向的風趣幽默也不全都招人反感。

當然,這是說少數時候。

大多數時候,女人眼中的有魅力,和男人眼中的很欠揍,是可以劃等號的。

李天震用帶笑的眼神看了看新聞,「我很難滿足的。」

他半開玩笑地說了這么一句,事實上他的性格確實不好相處,而謝衛這么年輕的也不可能跟他合得來。

綠眸緩緩轉動,視線落到男人身上,謝衛彎了彎嘴角,微微眯起左眼,那表情就像在說,我才不信呢。

李天震覺得有點意思,他居然被一個小鬼認為很好擺平,謝衛是覺得他一點都不難搞?明明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很難搞。

他要看到自己這種類型,絕對想要退避三舍……

男人興致忽起的笑容落入謝衛眼中,讓謝衛生出幾分疑惑,什么事這么好笑?

他用手肘頂了頂男人的胸口,叫男人別笑了。

李天震反而沒綳住笑出了聲,他覺得很癢啊。

他拍開謝衛的手,「你懂不懂規矩,動手動腳的。」

男人笑容還來不及住,導致這句責備聽起來幾根打情罵俏一樣。

謝衛望著男人的笑臉,愣住了,他從沒看男人這樣笑過,就像個不經逗的孩子似的。

有點任性,有點……可愛?

錯覺。

一定是錯覺。

謝衛抹了抹把臉,就看到男人的臉色已經恢復如常,平穩,慎重,他既紳士,有顯得有些冷漠。

男人忽然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臉頰,「你臉紅了?」

他粗魯地撥開男人的手,「神經病,你哪只眼睛看到了?」

李天震聳了聳肩,他想說兩只眼睛都看到了,就見謝衛逼出一根手指,「這什么?」

「手指。」謝衛不懷好意地笑了,「對,你哪知眼睛看到,我戳那只。」

李天震,眯起了眼,他發現這個年輕人,比他想象中的要好玩得多,剛才臉紅一定是想哪家姑娘來了,被他拆穿就惱羞成怒。

他開始覺得謝衛,挺有趣的。

跟我說說,想那個美女呢?「李天震去了『欺負』謝衛一下的心,看流氓不好意思,多舒坦啊。

「管你屁事。謝衛瞪了男人一眼,凶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