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烈德仍在陷入沉思,空氣里卻忽然響起喀嚓喀嚓兩聲金屬音-他的雙手被銬住了。

金眸驟暗,唐烈德抬起眼督向李天震,「這是你的計劃?」

李天這坐在唐烈德身上,居高立下的看著他,輕輕拋了拋手中的手銬鑰匙,「被自己的手銬銬住,感想如何?」

唐烈德低笑了一聲,眼神說不出的意味深長,「很熟悉。」

李天震甩手把鑰匙扔到遠處,「你算計我一次,我怎么可能不討回來。」

金屬鑰匙劃過空中,窗外的閃電將其照亮,折射著冷寂的藍光,劃出一道漂亮的曲線。

掉落地面的鑰匙,發出清脆美妙的一聲響。

按理說任何人面對此情此景都該懊惱,但唐烈德沒有。

「所以,你打算拍個錄像做交還,我說的對嗎?」唐烈德穩如泰山地坐在椅子上,即便雙手被烤在身後,也沒有半點與犯人相似的地方。

李天震的手向唐烈德神像緩緩探去,微笑著道,「又如何,反正你不會介意多做幾筆小小的交易。」

但是很快李天震的臉色就僵了,他摸到皮帶扣之下,發現唐烈德竟毫無反應。

難道剛才都是裝的……

緊接著,被束縛住的唐烈德忽然雙手重獲自由,趁著李天震反應不及,他立刻擒住李天震的手腕擰到身後,用手銬鎖住。

短短幾秒鍾內,情勢瞬間逆轉。

李天震心說:糟了……

「不錯的嘗試。」唐烈德把正欲起身的李天震摁回自己腿上,嘴角浮現一絲笑容,「但沒人告訴你總輸特警的手銬永遠不會只有一把鑰匙嗎?」

唐烈德看著李天震,他的雙眸很有神。

如此情形下,李天震只好自嘆不如,「我現在知道了,可以放開我了么?」

唐烈德唇邊不甚鮮明的笑容徒然加深了幾分,他捏了捏男人的腰,「你認為呢?」

「不知道,」李天震嘴上這么說著,心里卻知道是不會,該死的每次他都輸唐烈德一點,最後弄的像是他自己送上門來似得。

室外雷光驟亮,照在唐烈德的側臉上,他的表情更加高深難辨,「李天震,願賭就要服輸,做事也該有始有終。」

唐烈德邊說,邊解開了男人的皮帶,另一只放在男人腰後的手順勢滑進褲子縫隙,揉捏那緊實的臂部……

這舉動太令人措手不及,李天震唔了一聲咬住嘴唇。

唐烈德仰起頭,眼神叫李天震吻上來。

過進的距離下他們都能嗅到彼此身上的氣息,濃烈的酒味,揮之不去的煙草味,以及雄性荷爾蒙的味道……

李天震盯著唐烈德看了一會兒,他在唐烈德眼底看到隱隱燃燒的火光。

欲念被勾勒的漸漸清晰……

下一刻,李天震忽然低下頭,重吻住唐烈德的嘴唇,唐烈德把他拉得更近,強而有力的回應。

外面下起了暴雨,碩大的雨珠砸在玻璃上化作水幕流動,模糊了室內的人影。

身軀某個貼的最近的部位在強勢的吻中不斷摩擦,兩人的體溫都在攀升。

暴雨本該帶來冷意,他們卻都感覺自己的身軀仿佛被火焰包圍,又燥又熱……

那個夜晚的回憶也好像受到感召,涌進全身的血液流淌……

火熱的,強勢的,激烈卻又疼痛的……

「想我溫柔點?」唐烈德記起李天震那晚忍耐疼痛而臉色慘白的樣子,這幾天他不止一次回憶起來。

雖然他並不覺得愧疚,但總歸覺得有什么難以釋懷。

李天震沒想到唐烈德會在意他的感受,他遲疑一下,點頭,「如果可以的話。」

唐烈德把李天震放了下來,拉開拉鏈,「幫我,」他要男人用嘴

聞言,李天震睜大了眼睛。

唐烈德居然跟他提這種要求?

……意思是如果自己不介意用嘴,他也會不介意溫柔地慢慢來。

可李天震從來么做過這種--

這種……

最後李天震還是照著唐烈德的要求做了。

一開始很艱難,因為他完全不得要領,無法正常的吞咽口水也無法穩定呼吸,甚至還會弄痛唐烈德。

痛感令唐烈德皺了一下眉頭,「不要用牙齒。」

李天震覺得自己臉上的溫度比之前燒得更厲害了,雖然臉上看不出什么情緒可他心里已經快要羞死了……

像在體恤男人初次的生澀,唐烈德不但沒有生氣,反而伸出手揉了揉李天震的頭發,「我教你。」

--我教你。

李天震恍然想起與唐烈德初次相遇的那天,他坐在自己完全不會駕駛的車里,表面平靜實則手足無措,唐烈德也是給了他這么一句,我教你。

耳邊傳來唐烈德的低語……

那種低沉的音色加上所說之話的內容,足以令任何女人臉紅心跳。

唐烈德很有耐心的教導著李天震,而李天震也積極嘗試著按照唐烈德的步驟進行。

不久後,他聽到唐烈德舒了口氣似的低喘聲。

性感的嘆息聲傳至耳畔,令李天震的心里一瞬間加快,熱血好像也在體內洶涌翻騰……

焚燒帝國第三卷異世再臨一百三十章

外面的水幕貼著玻璃流動,屋內的人從餐桌移動到了中庭,周圍是半米高的植物觀賞盆景,遮擋住了石板路上的人影。

唐烈德將西裝脫下墊在李天震身下,這樣不至於受傷。

隔著優質的西服布料仍能感受到地面的起伏不平,石板路凹凸的紋理摩擦著後背,引發異樣的快感。

一次次濃烈的熱吻令他們的嘴唇都發紅微腫,一次次強烈的撞擊比窗外的暴雨更加狂亂。

意識仿佛燒起來了,心跳與呼吸都徹底絮亂。

李天震眯著眼仰起頭,唐烈德便俯下身吻住他的喉結,向下啃噬,吮吸,舔弄。

而他也會用手照顧到唐烈德的腰腹和背脊,不管變換撫摸的方式。

這次他們很有默契,不必言語,只要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對方的需要。

征服感……

以及占有欲。

都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

這一次唐烈德沒有馬上離開,他側卧著,雙臂圈住李天震,低聲道,「你今天不錯。」

唐烈德在評價,像在誇獎一個立了功的下屬。

李天震感覺到吹在耳邊的呼吸依然熱度不減。

他和唐烈德現在都渾身是汗,貼近的肌膚都帶來粘膩的感觸,不過他並不討厭,「我一直都很不錯,只是你沒有發現。」

他很自信,卻不令人覺得狂傲。

「再做一次。」唐烈德湊近李天震,在他後頸上吻了吻。

李天震皺了皺眉,「吃上癮了?」

雖然沒有刻意去計算時間,他也感覺唐烈德的持久力有些令人嘆為觀止。

「好吃的菜餚,吃過一次,自然想吃第二次。」陳述案情一般的語調沒有起伏,唐烈德說得十分理所當然。

「你啊……」李天震笑了笑,不再說下去。

過了一會兒,他轉了身,看著唐烈德問:「你想過這一天么?」

反正他是沒想到,他們現在會走得這么近。

「我知道遲早會,」唐烈德抬起手,理了下李天震額前的頭發,接著,他就把懷里的人抱緊了,「所以才避開你。」

李天震頓時明白了,為什么唐烈德對他是那樣冷漠的態度,明明幫助了他卻又拒絕承認,故意找他茬,給他不痛快。

不是因為討厭才避開而是因為……太過強烈的吸引令人心生惶恐。

想通了這些,李天震沒再說什么,他低下頭,給了唐烈德一個靜悄悄的吻。

誤會解除了。

外面的暴雨也停歇了。

李天震穿好散亂的衣服站起,唐烈德很照顧他的扶著他,他們一起走向門口,推開門的瞬間--

李天震的眼神突然緊了。

門外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金發青年望著走出來的兩人。

不知是在這里站了多久,他的衣服頭發都被雨水淋得濕透了。

宋天佑現在的樣子有些狼狽,和平日里英姿颯爽、風度翩翩、光鮮亮麗的影帝形象相差甚遠。

李天震心里有些慌,他不確定宋天佑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早知道會遇到這么碰巧地捉奸在床,那么他先前碰到宋天佑的時候就該把分手說出來。

唐烈德看見宋天佑,則是表情如常的打了個招呼,「不工作?」

「來探望你。」宋天佑脫下濕漉的西裝外套扔到一邊,緊接著,猛地一拳向唐烈德揮來。

唐烈德的臉被打到偏到一邊,血絲順著嘴角往下流,他吐掉一口血沫,但是沒有還手。

宋天佑拎起唐烈德的衣領,表情難得嚴肅的警告,「你在動我的人試試。」

李天震看到兩人起了爭執想上前阻攔,作為導致這場爭執的主因,他更該去阻止兩人。

可就在他剛要動作的時候,唐烈德便警示地看了他一眼。

他腳步停住了。

他知道事實上那一拳唐烈德是故意沒有躲,不知是不是因為內疚。

這兩人曾經可是朋友啊……

濕漉的頭發滴下水珠,宋天佑把唐烈德推遠了壓倒玻璃上,低聲道,「你沒我對他好,也沒我喜歡他的時間久,你憑什么跟我搶?」

自己最好的朋友給自己帶了綠帽子,就算脾氣再好的人也忍受不了。

唐烈德注視著對方怒意洶涌的藍眸,自己的這位老朋友,即使生氣看起來也還是斯斯文文的。

唐烈德面無表情的答復,「他喜歡我多過你。」

用極為冷靜的語調陳述,因為他說的是事實。

宋天佑盯著唐烈德的臉孔,他忽然覺得眼前的這位友人變得很陌生。

他放了手,走過來問李天震,「你……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