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兒……陸黎心里被這稱呼惡心了一下,但是表面上卻不為所動。
遲疑了半天,陸黎才依循著記憶,抓住了嵇水伸過來的手,然後像撒嬌的貓咪一樣,把他的手貼在臉頰上蹭了蹭。
嵇水的聲音聽起來卻不是那么愉悅,他撫摸著陸黎的黑色長發,說道:「孤再也不會讓你遇到危險。」
幾天不見,陸黎覺得嵇水變得更煩人了。
嵇水連帶著絲綢的錦被把陸黎抱了起來,陸黎剛起身的時候感覺一陣天旋地轉,被嵇水抱在懷里的時候也沒有反抗,而是把下巴乖乖放在嵇水肩上。
嵇水靜靜的抱著他,陸黎就靜靜的讓他抱著。
嵇水突然就笑了一聲,打破了寂靜的氛圍,笑的陸黎毛骨悚然,他說:「這樣很好,是不是?」
陸黎被他問的沒頭沒腦,就沒搭理他。
嵇水輕輕嘆了口氣,在他的額上吻了一下,接著摸了摸他的額頭,說道:「一直發熱了兩日,歌兒的腦子不會被燒壞了吧?」
陸黎知道他在說笑話,很給面子的淺淺的勾唇。
嵇水沒再說話,好像一直在凝視著他。
陸黎不動聲色的等著他接下來的動作。
嵇水又把他攬在懷里,聲音里帶著滿足道:「歌兒的身子又熱又軟,讓孤都舍不得放開。」
陸黎聽到他這么惡心的話,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真忍不住想一巴掌扇死他。
嵇水還帶著些涼意的手在他的後頸撫摸。
如果是往常的話,陸黎早就搖著頭想要他放開自己,可現在的他卻異常的乖順,嘴角還噙著一絲他不可能帶著的淺笑。
嵇水的手指搭在陸黎的手腕上,用指腹反復摩擦著那條猙獰丑陋的疤痕。
嵇水的嗓音很輕柔,聽起來就像一涓細流,只聽聲音的話,完全想象不出他的職位是執掌天下的君主。
嵇水說:「先生可要乖乖的。」
聽到嵇水突然改變了對他的稱謂,陸黎還以為他暴露了,但是接著就聽嵇水又道:「若一直這樣待在孤身邊,孤便不會再為難你。」
原來是每日例行一次的威脅,陸黎很無語。
就算知道喂給他的葯萬無一失,可嵇水就是擔心,擔心的是怕男人再尋一次短見。
嵇水觀察了一下他的表情,然後把陸黎推倒在了床上,自己也三下兩除二的上了床。
床很大,再加上他一個也綽綽有余。
嵇水側躺在陸黎身邊,然後把他的手拉了起來,執拗的要他摸自己的臉。
陸黎記得上一次用手去感覺他的五官的時候,還是在三年前。
他的手指跟隨著嵇水,撫過了他的眉眼,高挺的鼻梁和唇形。
陸黎很認真的用手底的觸感拼湊成一個清晰的畫像。
嵇水笑道:「歌兒今日怎的如此認真?」
面對這個變態提出的問題,陸黎當然不會想去回答,只是抿唇矜持的笑了笑。
他感覺到嵇水細長的手指在他眼上摩挲,陸黎又莫名其妙的被一陣困倦席卷而過,他睜開的眼睛都忍不住的淺淺闔上,長睫劃過了嵇水的掌心。
在陷入昏睡之前,陸黎竟然下意識的去揪住嵇水的衣袍,還很沒有安全感的緊皺著眉,嘴里發出一聲輕輕的呢喃:「別走。」
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