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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翎還記得唯一的一次分開後,隔天再見到男人的時候,他的眼下帶著一片暈青,臉上寫滿了疲憊和焦慮。

清翎還是第一次見到總是光鮮亮麗的男人有憔悴又狼狽的樣子,他一把將自己攬進了懷里,就像摟住的是讓他安心的東西,接著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從那時他就知道,沈庭君大概是沒法離開他的。

陸黎見他呆楞著還不走,又回頭踢了他一腳,眼不見心不煩的躺到了床上,用背對著青年。

過了半晌,他才聽到清翎離開,還有門被緩緩帶上的聲音。

陸黎靜靜的躺了一會兒,在感受到涌上來的睡意的時候便騰的一下坐了起來。

他不可能一輩子和清翎在一起,現在應該試著去適應沒有清翎的生活。

陸黎重重的嘆了口氣,隨意的披上一件長袍,打算趁著夜風涼爽,去外面逛一逛。

他的手扒在雕花的窗檐上,莫名想起當初和秦水月相見的時候,也是在這樣明亮的月色底下。

原劇情里秦水月被沈庭君掠到十六夜之後,便從此和家里斷絕了音信,直到最後被沈庭君調教到不得已的屈服後,也沒有再回南都。

陸黎一開始也打算的是讓秦水月一直待在十六夜,可沒想到四年前,她竟然在一天夜里奔逃。

陸黎覺得小姑娘能闖過第八夜也就不錯了,沒想到她卻一路穿過了重重的險境,最後順利到達了南都。

既然秦水月有這個本事逃走,陸黎也懶得去追她。他決定等剩下的劇情走的差不多了,再去把秦水月給抓回來。

陸黎打開窗戶抬腳邁了出去,輕踏了幾下暗色的牆壁,借力用輕功飛上了房頂。

只是他沒想到,竟然能在高高的房頂上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白袍的青年今晚去不同以往的嚴謹,此時他正懶散的坐在了上面,夜風將他的衣袍和發帶吹散,衣袂紛飛。他揚起頭,將手中白玉壺里的酒灌進了嘴里。

沒想到在這還能碰到清翎,陸黎看到他有些不自主的尷尬。

就在陸黎正要轉身離開的時候,背對著他的青年卻發現了他的存在,帶著微醺的聲音傳了過來:「爹爹?」

陸黎只好轉過身,看到白袍的青年此時向他走了過來,月色下陸黎能清晰的看到他臉上的醉意,就連眼神都朦朧了許多。

清翎把白玉的瓷瓶向下一擲,底下傳來碎裂的聲響。

陸黎神色不變,等著他下一步動作。

清翎腳步虛浮的走到了陸黎面前,他盯了男人半晌,忽然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接著張開了雙臂,一把抱住了陸黎。

陸黎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弄的有點懵,就沒有去掙脫他。

看著男人冷眼望著他,清翎臉上浮現憤恨的神色,覺得自己在他眼中不過是個跳梁小丑。

陸黎說:「夜深不宜多飲酒。」

清翎卻抱住他不撒手,青年把頭放在他的肩上,香冽的酒氣都沾染到了陸黎身上。

陸黎剛想把他推開,可肩上的濕熱卻阻止了他要推卻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