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臻笑了笑,沒有說話。
兩人來不是為了要就餐,畢竟陸黎只能吃的下徐臻為他做的飯據說徐臻要他來,是要為陸黎彈奏鋼琴。
陸黎知道,徐臻還沒有放棄讓他恢復記憶的想法。
西餐廳的中央就有一架白色的鋼琴,鋼琴被放置在巨大的圓形階台上,在鋼琴的四周還高高架起了珍珠的圍簾,銀色的光幕打在了上面,顯得神秘又夢幻。
徐臻看了陸黎一眼,然後走了上去,打開琴蓋,修長的十指放在黑白的琴鍵上,緊接著流暢又悅耳的琴音就流瀉了出來。
陸黎不懂音樂,但還是覺得眼前的畫面格外賞心悅目,入耳的琴聲格外好聽。
而且最重要的是,在聽到這琴聲的時候,陸黎的腦中閃過了幾段模糊的回憶,那是曾在夢中出現過的記憶。
當時在陽光下彈奏鋼琴的男人,與現在男人的身影漸漸重合。
熟悉的可怕。
驟然侵襲的陣痛打斷了他腦中的畫面,陸黎頭痛欲裂,他緊緊咬住了下唇,卻無法抑制溢出的痛苦呻吟,他嘗到了鐵銹的血腥味。
陸黎猛的站了起來,將桌子上的東西一掃而下,玻璃杯和餐盤掉在瓷磚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響,紅酒像鮮艷的血灑了滿地,蜿蜒出難看的痕跡。
琴聲卻沒有因為他而停止。
陸黎失控的向徐臻的方向大喊:「停下!」
原本悅耳的琴聲此時化成了魔音刺穿他的耳膜,陸黎捂住雙耳,渾身顫抖的跪到了地上。
聽到混亂聲響的餐廳員工們趕了過來,看到了一片狼藉和神有些失常的男人。
劇痛讓他神智都有點不清晰,陸黎幾乎是嘶吼的說:「停下!徐臻我去你媽的!」
陸黎勉強抬起了頭,他看到了徐臻正向他淡淡的瞥了一眼,和往日的溫柔不同,此時他臉上不帶什么情感,手下只是一味的彈奏著讓陸黎疼痛的樂曲。
徐臻毫不憐惜的用回憶折磨著男人,陸黎痛不欲生,被疼痛擊打的潰不成軍。
員工手足無措的上前,想把地上的男人扶起來,陸黎卻猛的揮開了他,踉蹌的走到鋼琴台前,撩開了珠簾,盯著徐臻那張讓他痛恨的臉。
折磨著他脆弱神經的樂曲還在演奏著。
陸黎一把將鋼琴蓋合上,讓那煩人的雜音徹底消失。
在他眼前的徐臻平靜的看著陸黎,好像在看他的丑態。
深深的無力感向他侵襲過來,讓陸黎難受的想哭。
在他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眼淚就已經流了下來。
每次看他掉眼淚就心疼的不得了的徐臻,此時卻只是冷眼看著,仿佛一切都與他無關。
陸黎失控的罵道:「你他媽的混蛋啊你」
他憤怒的揮出了一掌,卻沒打中任何東西。
徐臻的身影在變得透明,慢慢消失。
看男人突然對著虛無的空氣嚎啕大哭,員工們都懼怕的向後退了一步,只有一個比較膽大的員工小心翼翼的問:「蘇先生,您怎么了?」
陸黎通紅著眼珠,渾渾噩噩的走出了西餐廳,連外套都忘記拿。
第70章你有病要吃葯(七)
陸黎一路飆車,闖了好幾個紅燈飛馳回到了家,就像沒有了平時的潔癖,他胡亂的把鞋拖到了玄關,然後急匆匆的走進了屋子里。
室內里很黑暗,陸黎沒有開燈,他用被子裹住自己蜷縮起來的身體,在一室寂靜中默默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