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黎小心的把手背上的血跡擦去,在發現血肉模糊的手背上刺進了玻璃碴,又沒出息的哭了出來,一個大男人在委委屈屈的哭訴:「玻璃扎進去了,疼死我了。為什么你不醒過來為我處理一下?你如果看到的話,肯定會心疼吧……」
陸黎哭著哭著卻又笑了,他說:「你偽裝的也夠惡劣,什么女朋友,根本就是為了消除我的戒備找來的你當時肯定是這樣想的吧。連我自己也沒想到,有一天會彎的這么徹底。」
顯示腦電波的儀器屏幕上沒有波動。
……
陸黎走進病房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青年坐在病床上,明明窗外陽光明媚,屋內卻是一片晦暗。
在聽到門被打開的瞬間,青年也倏地轉過了頭,見到是陸黎後,眼中似乎發出了燦亮的光。蘇謹言彎起了唇角,輕輕叫了一聲:「哥。」
陸黎沉默的走過去,站到病床前,居高臨下的看著神色不變的青年。
視線移到了他打著石膏的雙腿上,陸黎耳邊回盪著醫生的那句「粉碎性骨折,再沒有站起來的可能。」
「我知道你會來看我的。」
蘇謹言說著,就要用打著石膏的手去碰陸黎。
陸黎不著痕跡的躲開。
蘇謹言懸在半空的手僵了一下,悻悻的了回去。他看著陸黎,艱澀的開口道:「哥……」
陸黎打斷他的話,用平靜的,沒有起伏的聲調說:「我以為我說的很清楚了。」
蘇謹言本來蒼白的臉色變得像紙一樣透明,他努力的保持著微笑,卻難掩語氣中的顫抖:「你在說什么啊……」
「謹言,你放手吧。」
青年低下了頭,第一次躲閃著陸黎看過來的視線,輕輕的說:「哥,你別這么說。你明明、明明知道,我根本就沒辦法放手」說著說著,他哽咽了一下,邊搖頭邊說,「我沒辦法放手,除非我死。」
陸黎無聲嘆了口氣,看著眼前這個被自己從小養到大的孩子,心里涌上一股酸澀,語氣也緩和了下來:「放手吧。」
「我不能接受你。」
這句話宣判了他的死刑,蘇謹言面如死灰,他咬著嘴唇,眼淚大顆大顆的掉下來,可他卻倔強的望著陸黎,問道:「是因為他,你才拒絕我的,對不對?」
陸黎搖頭說:「不,就算沒有他,我也不會接受你。」
蘇謹言抽泣著問:「為什么?」
陸黎把手放在他頭頂,像小時候那樣寵溺的輕揉,說道:「你永遠是我弟弟。」
良久,陸黎才聽到青年說:
「我知道了。」
在和蘇謹言坦誠了心意之後,果不其然,陸黎就聽到系統憤怒又不甘的咆哮:「你要去攻略他!別忘了你的任務!」
陸黎冷淡的回應:「我不去。」
系統要氣炸了,在怒氣值達到臨界點的時候,卻又陡然平靜了下來,冷笑了一聲說:「行,大不了就是再輪回罷了。反正有你作伴,又不是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