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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好了。」

他輕蹬馬腹,在眾將士想看不敢看的偷瞄目光中,挺直腰板向都城的方向踱去。

回到了高僖府上,高僖聽完此事也是一陣後怕,對著容樽不住叮囑,「容先生最近可千萬不要自己外出了,朝堂局勢莫測,有事就麻煩隰朋派點人跟著……」

容樽對這個歷史時期的人和事了解僅限於成連給他的小本子,對他們之間的恩怨糾葛也搞不清楚。但他性子懶,不願意惹事,便很好說話地溫笑著應道:「好。」

「呵,什么都不懂還裝著好,好什么好!」旁邊很快傳來一聲冷笑,再一看凌星未的臉上全是無情的嘲諷之色。

容樽被一堵,原先好不容易積攢的好感一下子又快降完了。剛想開口,就被高僖趕忙連聲勸下了,「好了容先生,隰朋老弟不會說話,你就別跟他慪氣了。」一邊說還一邊跟他去眼色。

如今能治住易牙的,也就只有隰朋了。他不願容樽得罪隰朋,沒有了隰朋的庇護,易牙對付他可謂是小菜一碟。

凌星未挑著眉看著他,一臉等著他先服軟的表情。

可是容樽哪里會是能討好別人的性子?兩人目光相遇,誰也不肯相讓。

過了許久許久,還是凌星未先移開了目光,垂下眸面無表情地說道:「方才言語有失,得罪先生了。先生以後出門還望告知隰朋,隰朋會護先生周全。」

頓了頓,「看在高大人的面子上。」

高僖松了一口氣,感動極了,一口一個「隰朋老弟」不知該說什么好。容樽也是沒有料到他會是這么個態度,一臉驚訝地看過來。

見這人又露出蠢模樣,凌星未眼底快速地閃過一抹笑意,很快又板起來,硬聲道:「我與高大人相交多年,早已是交心的關系。容先生既被高大人引為知己,便也是我公孫隰朋的朋友,從前的誤會全部拋開,還望容先生今後能勿要避我。」說完沉沉地盯向容樽。

容樽被他搞的有些摸不清頭腦,他還從來沒見過比自己還善變的人。但見著高僖一臉興奮又期待的看著他,便也只得鼓鼓腮幫子,沖著凌星未不倫不類地抱了抱拳。

……

號鍾陪伴了齊桓公一月有余。終有一日,齊桓公躺在床上,對著少年淺笑地招了下手,「過來。」

號鍾垂首走到近前,聽見齊桓公聲音微弱地說道:「從前,寡人身邊也有一個叫號鍾的孩子,他比你成熟,比你愛笑,還會講故事……他的琴彈的也很好,不比你差。」

號鍾鼻子一酸,跪倒在地,低聲道:「號鍾的琴不及主……君上從前的身邊人。」

齊桓公只是笑笑,搖了搖頭,聲音似是懷念,緩緩道:「謝謝你這段時間陪在寡人身邊,寡人以後也不會孤單的,見到號鍾後,他也會如你這般,再天天為寡人撫琴吧……」

「……」

「君上?」號鍾抬起了頭,發現床上曾經的一代霸主,已經悄無聲息卻又安詳地閉上了眼睛。

他的眼神動了動,微微有淚光閃過。

「怎樣,你的心願可是完成了?」不知何時,容樽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偌大的殿堂內,白衣人緩步而又泰然自若地走了進來,如入無人之境,沒有驚動外面的侍從奴婢分毫。

號鍾站起身來,對著齊桓公深深行了一禮,輕輕搖了搖頭,「我還要陪他一直到入葬。」

桓公屍體在床上放了六十七天,直到屍蟲都從窗子里爬了出來,新立的齊君無虧才把他殮。

容樽嘆了一口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