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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部五劈人生

第001章

華麗的卧室彌散著雄性/交/歡後那濃濃的麝香氣息。

這是一間頗具個人風格房間,說它有風格,是因為它格外的寬敞,單是是那張睡覺的卧床,就有尋常中產人家一個卧室那么大。只此一條,能看出卧室的主人是個多么狂野奔放的人。在與卧床正面相對的牆壁,是從天花板直貼下來的,一直延伸到牆角轉彎處的鏡牆,鏡牆挨著的一側牆壁,掛著一幅黑白色對比強烈的油畫,長長短短彎彎折折的乳白,被大塊小塊的黑色包裹纏繞,一眼看過去,讓人頭昏目眩。

那讓人說不出觀感的畫對面,就是為這房間帶來光明的大幅落地窗了。

此刻,從沒有拉上窗簾的戶外,明麗的陽光正撫/摸著大床上交錯而眠的四條人影。

正午的光線已經褪盡晨時朦朧的暈黃,白得刺目,從落地窗上方傾斜一點點的角度垂下來,罩在大床上唯一仰臉朝天的男人臉上。

男人被刺激著,呼吸漸漸不再平穩,終於在動了動僵硬的脖子後,緩緩張開眼。

這是什么地方?

第一眼,他的目光一片茫然。

對了,昨晚,他接到夜間兼職的公司打來電話,叫他去墮天使吧……等著……等著

回憶如潮,一瞬間倒卷回海汐巨浪,男人驚的重重彈起身,不甚清醒的迷蒙雙目瞬間瞠大,滿眼刺目的青紅靛紫,隨著蓋在身上的床單滑落,逐一落進眼。

深入骨髓的酸疼與拆散骨頭又重組的酥軟,讓口申口今從鎖不住的喉嚨溢出來,而隨之涌上的腥膻氣息,更是讓男人瞬間變了顏色,胃液翻騰。

無法想象的畫面,淫/靡、荒誕、又色/情,一幀接著一幀,像是一部沒有盡頭的幻燈片,讓男人手足冰涼得傻在當場。

林展飛甩著頭,眯起眼坐起身。他是個有著銳利張揚五官的年輕人,一頭天生火紅的發,銳氣逼人。他是被床鋪的震動驚擾到的,他一貫淺眠,卻被人吵醒,這讓他的情緒不太好,而睜開眼又對上明亮的光線,更是讓他的情緒指數再降了n條底線。

「風御翔,這tm就是你昨天說的那個讓人看一眼就想拽上床大戰三百回合的頭牌?」好不容易適應了光線,斜起的視線在對焦之後馬上壓低,找准目標後毫不客氣的下腳踹向正四肢大張睡在他腳底下的風御翔。

「我靠,大清早的你發什么瘋?」風御翔被他一腳踹下地,不醒也得醒了,在地上打個滾,翻身而起之後將裹在身上的床單立馬兜頭回贈給林展飛,赤/裸著頎長煉的高大身子完全暴露在空氣里,一邊舉腳步向浴室,一邊呵欠連連的開口,「怎么樣,銷魂吧,昨天你用完上邊搶下邊,兄弟我想叫你緩緩勁倒把手你都不干,這魅力,這功夫,這還不夠頭牌?」

「頭牌,頭你/媽的牌,你自己看!」林展飛從床上一躍而起,火焰的紅發與棱角畢現的五官,讓他整個看起來頗有些怒發沖冠的凶勁,將已經半只腳踩進浴室的人生生掀回去,「你tm再去看一眼,看完一眼不用你大戰三百回來,你tm能硬,老子就跟你姓!滾開,我先洗!」

「砰」風御翔眼疾手快退一大步避開被浴室門撞塌鼻梁的厄運,莫名其妙,「cao,大清早的發什么羊癲瘋?!」

「嗯,我也想問問你,你青天白日的犯什么白內障!」隨著雷震陰陽怪氣的調子,一聲悶哼嘶啞著逸出,讓笑的得意洋洋的風御翔轉回一半的身子撞鬼似地驀然僵住,「他……」

「他什么?」雷震的肩膀比別人窄,即使個子不比兩個好友遜色一分,那種時時刻刻籠罩在身上的沒長成熟的慘綠少年的陰鷲,卻是揮之不去,再加上天生低了別人一個度的聲音此刻沉得更像山雨欲來,他把被他揪住頭發的男人的臉使勁送到風御翔臉底,「看一眼,三百回合,你tm倒是給我干出一回合來給我看看?」

雷震手一松,那被揪得整個脖頸後仰成九十度角的男人立刻嗆咳著往前栽倒,風御翔被嚇了好大一跳,好像躲什么瘟疫似地猛退一步,「怎么會……」

但他隨即上前,帶著凜冽風生的一腳狠狠將男人從床邊踢開,男人嘶嘶的換氣聲一下子全都岔回肚子,瘦弱的身子蜷成一團,連氣息都再發不出一毫悲鳴。

「頂缸頂到少爺頭上了?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是什么貨色,想錢想瘋了吧你?」風御翔還不解氣,沖過去又是一輪踢。

怎么會發生這種烏龍事?他知道酒吧里碰上不想出場的客人偶爾就會出現這種簍子,可他風御翔自恃夠大方,也夠帥,技術更是沒話說,就算因為每次都是和兩個死黨玩4/p,可也從來沒在錢上虧待過哪個,真不想來明說就好,干什么給他玩這種仙人跳?害的他在兩個哥們里丟人?

男人哪知道他惱羞成怒的發瘋,在如雨似的拳腳中,男人只能努力將身子卷起來避過要害,緊緊咬著唇一聲不出,喉嚨里一口口的腥酸膩澀,一個勁的往上反,他不敢開口也不敢求饒,地上鋪的毯子純白熙軟,他怕一口穢物吐出來,那可真就賠不起了。

「行了,行了,再踢要出人命了!」林展飛甫一從浴室出來,看到的就是風御翔這么一副殺氣騰騰的樣,立刻開口阻攔,不過那話里可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憫成分。

「出人命就出人命,這種爛貨未竟允許出現在我的別墅我的屋,老子把他打成蜂窩又能怎樣?」話是這么說,風御翔還是泱泱的退了開去。

雷震嘖嘖著晃了過來,伸腳抵住男人下頜,彎下腰端詳一眼,搖搖頭,站起身走進浴室。

錯身而過的瞬間,那臉上似笑非笑的嘲弄,讓風御翔又是一輪熱血上頭。

林展飛甩著他那一頭標志性的火焰紅發靠過來,趕在他下手之前將他拖住。

「行了啊,你昨天也沒輕忙,那時候干什么去了,……還不快滾?」最後一句,是沖著地上的男人喊的。

男人側轉頭撩起眼,弱者的姿態,仰視的角度,讓眼前沐著陽光勾肩搭背的兩個男人看起來更加的高大驚悚,莫名的恐懼從四面八方壓榨過來,渾身抵受不住的抖。男人呼吸一緊,咬著牙站起身。

「滾!」隨著驅逐,從背後再次飛來一腳。男人的腿還軟著呢,這一腳大力撐過來,虛弱的男人再扛不住,張嘴哼出半聲痛呼,一口血就這么撞出去,陡然憋住,正好踉蹌沖到門邊,趕緊打開門,飛也似的逃竄出去。

背後呼地一聲,一團物事後發先至,越過他,啪的一聲掉到地上。

是男人的那件老頭杉。

第002章

送走林展飛和雷震,風御翔的火氣還是壓不住,蹭蹭蹭的一個勁的往上涌。

自從畢業以後開始效力於各自的家族企業,他們三個已經很難抽出時間聚在一起了。

從少年時通曉性事養成的習慣,在各自有了事業後不得不斂,倒不是為了影響,而是時間實在挪不出。

為此,大家雖然嘴上不說,心里還是很遺憾的,所以,在每月一次的聚會上,都竭盡所能的找最漂亮的少年,以期能酣暢淋漓的發/泄一次,緩解職場上那龐大卻無可推卸的壓力與責任。

大上個月,林展飛帶來的是一個混血高中男孩,那是個發育比較晚的少年,身子軟的不像話,讓他們三個爽的不行。

而上個月,雷震找到的是一個初初道的小明星,急著上位,逢迎的厲害。

本來還想著這月他看中的那個小mb,是俱樂部里調教出來,要開苞初夜的,怎么就……出了這樣的烏龍鳥事?

翻開手機,挑出一個號碼撥過去,「庄華庭,你tm的還想不想吃這碗飯了,幾點了你還不來接我?」話說完,不等對方反應,風御翔揮手咣的一聲將手機摜出去,啪的一聲脆響,手機砸在牆壁上,四分五裂,壽終正寢!

什么都不順,一晚上居然在一個……一個……風御翔在腦袋里過了幾遍,愣是沒找出一個詞來形容那個男人,不由得火氣更勝,垃圾堆的老鼠似地男人身上沖撞,居然還……親吻他的身體……風御翔的腦海里浮出那人身上密密麻麻無處不在連大腿內側那么私密的地方都沒落下的吻痕,就算只有三分之一是他制造的,還是惡心的不得了。

「鈴」客廳的電話響,風御翔恨恨的踩著地毯過去接,還是火,還是不順,這該死的地鋪什么長毛地毯啊,踩上去深一腳淺一腳的不受氣,「誰?!」

比照風御翔吃了槍葯似地暴戾,電話另一側的庄華庭實在好脾氣的讓人嘆息,也難怪,從他老子的老子那一代起,他們庄家就是風家的總管家,就算他目前還沒有接替他老子的工作,僅僅做風御翔一個人的全職助理,但也足夠他將這個少爺的脾氣摸熟摸透了。

「少爺,從前天晚上起,車子就是您自己開的,而且您今天也沒叫我去別墅接您!」庄華庭慢吞吞的聲音從電話另一側傳過來,風御翔幾乎能看見他在電話另一側不耐煩的眼神。

他的確有資格不耐煩,因為風御翔終於想起他昨天早上已經將庄華庭支到美國去了,這個時間……風御翔瞧見窗外日正當午的高高掛,啪的一聲撂了電話。

庄華庭對他這唯一的小興趣一向的呲之以鼻,十幾歲的時候甚至一本正經的抱著一大堆的艾滋病防治手冊過來給他看,到現在互相影響無效的情況下,風御翔只能在每月聚會的前後日子,將庄華庭遠遠的打發走,歐美日韓,哪都好,只要他別和他在一個城市。

抱著試試看的心情去車庫,車子居然真的在,風御翔解鎖開門,連預料中的酒氣都沒有,檸檬味空氣清新劑的芳香在車內繚繞周轉,讓風御翔一個中午都黑壓壓的心情終於敞亮了一/咪/咪。

不過一想起這個完全砸鍋了的月聚會,想起兩個好友走時調侃他那降格的品味,退化的格調,還有完全不知所謂的眼光風御翔一拳砸在方向盤上,他還是氣不打一處來。

下個月,下個月還得他來辦這個聚會,無論如何,面子里子得找回來,這是必須的,只是……該找個什么樣的絕代風華,才能拉平這次的鬧劇呢?

第003章

從昏睡中醒過來,葉明花了好半天的功夫才想起自己身在何方。

空氣里有熟悉的霉變氣味,讓他敏感的鼻腔不受控制的發癢,接連幾個噴嚏後,急速擴張又縮的擴胸運動折騰的胸腔里針扎似得疼,因著這點痛,他的神智終於清醒,並且,在一瞬間瞠大了眼。

沖進浴室刷牙洗臉,就著洗臉時滿手的水劃拉一把頭發,將睡醒亂翹的發根壓下去,再從櫃子里挑出最正式的衣服套上,一連串腳不沾地的動作讓他在門口穿鞋的時候一個趔趄差點栽倒,好不容易撐著門框熬過眼前發黑的嘔吐感,卻在按亮電話屏幕看時間的時候徹底傻住了。

六月十七日,星期二,十六點二十三分……

難怪屋子里暗的跟什么似的,還以為是晨起……原來已經到黃昏……

胃里餓得能滴血,一陣陣的抽筋似得疼。整個腸子好像都被人卷成一團隨意拋上拋下的甩著玩。葉明順著門口的牆壁一直往下滑,整個身體都在發虛,盜汗,一陣陣的冷熱交替讓他再沒力氣站起來,那么困難,往上遞了多少好話塞了多少紅包才預約到的時間就這么錯過去了,孩子們……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