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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明一愣,手指停在開機鍵上抬起頭,我是。

那人馬上討好地笑笑,我是雷先生派來接您的,請跟我來。

葉明啊啊的恍然大悟,正好手機已開,開機音樂輕快流暢,葉明也不在意,順手把電話放進兜里,那就走吧,葉明說。

羅宗宇在一步之遙的地方握起拳頭,他想沖上去攔住葉明,想拉著葉明跑到一個誰也找不到沒人認識他們的地方去,那里沒有和他搶他的明明。可是羅宗宇知道那不可能,從前他不懂,現在懂了,可惜已經遲了,就算現在放得開手知道什么最重要,遲了就是遲了。

遲了,就只能看著對方走,然後提心吊膽的等待,等待他可能的回眸一瞬間。

羅宗宇只覺得整顆心都疼得要碎掉了,喊了一聲明明就哽住了說不話來,葉明聽見聲音,正想回頭跟他說句等我電話,兜里的電話卻在同時響起,葉明只有一邊跟著來人走一邊伸手掏電話,一邊還扭回頭沖羅宗宇笑笑,剛剛說了一聲喂,後頸上猛然一痛,葉明錯愕的抬眼,無邊無際的黑暗就從西面八方壓迫過來,被黑暗最後淹沒的,是羅宗宇倏然慌亂的眼。

羅宗宇在給葉明引路的人忽然停下來的時候還沒反應過來,他的眼里只有葉明回過頭那時那淺淺的笑,到那人在葉明後頸弗了一手,葉明忽然軟倒,才猛然發現不對勁,你干什么?羅宗宇一邊向葉明沖過去一邊大喊綁架啦,他此行是絕對的臨時起意,不過是在在一早送機的時候發現葉明上了飛機,才使出手段補了一張機票跟上來,身邊一個隨從也沒有,只能通過這種驚動機場保安的方式,可是羅宗宇也只能喊出一聲,斜刺里有兩個人一左一右沖上來,把他夾在中間,羅宗宇還沒來得及掙扎,後脖子上就挨了一記結結實實的手刀。

葉明醒過來的時候,眼前一片漆黑,不知道是什么時間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可是身邊空氣的流動讓葉明知道附近有人,也許正在凝視他,那種身體要被活生生穿孔的感覺實在是太明顯了,根本忽視不了。

葉明拿不定主意是要問問是誰,還是應該繼續裝昏迷好尋找逃走的機會,他在心里用最快的素滴過了一遍,根本就沒有任何頭緒,他就是一個奔波勞碌的小老百姓,怎么可能有人漂洋過海的在機場那么危險的地方冒險挾持他?想不出頭緒,倒是想到最後看到的羅宗宇的眼。

想到羅宗宇,葉明一下子就無法再繼續安靜了,忽然驟然一重的聲音在昏暗寂靜的環境里實在很明顯,黑暗里隱藏的人似乎也在同時發現了他的清醒,壓低了聲音在極近又似乎極遠的地方響起。

你醒了?

葉明渾身一激靈,下意識的把自己團起來,這才發現對方沒有綁著他,他的身體是自由的。

葉明一邊束身體一邊反問,你是誰?為什么綁架我?

那人沉默了一下,忽然就開始笑,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

這回的聲音很清晰的從左後側傳過來,葉明小心翼翼的站起來,不發出一點聲音,然後慢慢地轉頭,在想象中與那人戰成面對面的方向。

燈光忽然大亮,葉明淬不及防,猛的抬手捂住眼睛。

「我是誰?哈哈,我是誰,你不配知道!」那人的聲音倏然轉厲,從平靜到裂錦連過渡都沒有。葉明心里狠狠地一緊,這種調調讓他想起一個他這輩子都不想想起的人明震!

神分裂似的,神經病一樣的明震!

「我問你,為什么來這里?為什么要出國?」那人的聲音一下子又轉回平穩有力,像一個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人,可是葉明知道,情緒變化以至連說話的聲音都控制不住,需要一刻三變的人,本身就不能以常人度之。

葉明的眼睛已經適應了光明,抬眼看過去,忽然覺得有點面熟,五顏六色的,恨不得將調色盤穿在身上的炫t恤,超大的慘白圈狀耳環,還有深v的領口露出的同樣顏色同樣質地的實心圓牌狀的項鏈吊墜。

炫調色盤的男人已經站起身,他個子瘦長,太絢麗的上衣穿在他身上就像被一根竹竿挑著,直晃盪。

「我再問你,為什么?」

葉明如夢初醒,「什么為什么,我才要問你為什么綁架我,」葉明覺得心里古怪無比,似乎,綁架的話不應該是現在這個樣子的吧?可是後頸上的疼痛還一忽異乎的,讓他連混淆記憶的可能都沒有。

「呵呵,膽子不小,不過也沒關系,反正也就這么一會了,你也沒機會再發脾氣了。」

葉明一凜,不由自主的退後兩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自己找死,怨不得人。」

葉明完全被他弄懵了,聽前後話的意思,雖然這位的前言不是很搭後語,可是葉明這會小宇宙爆發,腦神經全面啟動,愣是找出了一絲蛛絲馬跡,「你說我出國,就是找死?」

調色盤男人臉色一黯,葉明哽住,「你什么人啊你,我出國不出國跟你有什么關系,你憑什么……」

「我憑什么?」這一菊花好像杵到了他的痛處,葉明眼睜睜的看著他化身黑豹一躍到跟前,葉明連躲避都不及,就被揪住了衣領,硬生生得拖到對方鼻子尖下。

「就憑小遠,就憑小遠。」

葉明一下子就僵住了,小遠,小遠,岑遠?

男人在說話的時候,能單手就將一個大活人提得雙腳離地的手居然是抖著的,這讓葉明心底不由得泛起一個奇異的聯想,忘了自己的危險,猛地抓住男人的手臂,「遠哥,你認識遠哥對不對,遠哥在哪,他到底怎么了,你知道的對不對,你告訴我,遠哥到底怎么了?他到底是……唔……」死是活……

最後三個字葉明沒問出啦,他被男人遠遠地摜了出去,撞到身後的牆上又落地。

葉明能聽到身體的骨頭嘩啦啦一陣亂響,可是葉明顧不過來,他咳了一聲把剛剛被甩時咬到舌尖的血水吐出去,一眨不眨的眼睛罩定了男人,「咳,小遠是岑遠對不對,他在哪?」

喘著粗氣的男人猛地望過來,赤紅的眸子帶著地獄而來嗜血的殺氣,葉明從心尖往外的一涼。

葉明天外飛來一筆的忽然留意到了男人耳朵和脖子上那兩樣與眾不同絕對標新立異的飾品,腦袋里某個地方像過了電似得冒出一些東西。

冒出這些東西的葉明的臉色在一瞬間慘白,「遠哥,……早就死了對不對?」

葉明是纏著聲音說的,他雖然早有預感,可還是第一次宣之於口,說出來,才知道心里到底有多疼,似乎這樣直白的說出來,就是斷絕了岑遠生存的最後一線希望那樣。

站在對面的男人在一瞬間好像被厲鬼附身了一樣,沖過來一拳就把葉明放倒,緊接著暴雨似的拳腳就無處不在的落到身上。

「你既然知道,為什么不繼續呆下去,小遠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你身上,他那么信任你,他到死都信任你,他連我都不信也要信你,你就這么對待他的信任?才幾年,才幾年,你就忍不了?勾引男人,一個一個,好,我不管你,就算你賣屁股,下賤,墮落,都沒關系,只要你還堅持,還養他們,我不管你的錢是哪來的,怎么來的,都行,只要你還對得起小遠的那份信任,可你居然敢走,你居然敢把他們當累贅拋下敢不要他們,……連小遠的遺命都堅持不了的人,還活著干什么?你死去吧,死吧!你死了,小遠的信任就可以我來背,小遠的希望我給他完成,我一定一定……」

遺命已經完全傻掉了,在拳腳的空隙中斷斷續續的聽明白男人的一番話,雖然沒頭沒腦,可是葉明奇跡般的就是懂了,他想解釋,他根本沒有要離開孤兒院的意思,這次出國只是看雷震,然後他會回去,可是他一個字也說不出,男人的拳腳的力氣太大了,力道太狠了。

他連一個手指都抬不起來,僅剩的力氣也只能保住自己的腦袋。

越澈已經完全瘋狂,十二年,整整十二年,他盯著這個叫葉明的男人,十年前他結婚的時候他就想殺了他,他知道結了婚的男人是個什么德行,就算最初還堅持,時間長了也會為了自己的老婆孩子放棄別的孩子,這是毋庸質疑的,可是幸好,那女人滾得快!

而現在,他已經不打算再忍了,越澈掏出槍,在心里喃喃,等著,小遠,我把這個辜負了你的家伙給你送去,給你親自教訓他!

至於你一直放心不下的,這次,你已經沒人可以信任了,所以,交給我,我一定能堅持下去!

葉明眼睜睜的看著男人抬起手腕,黑洞洞的槍口指著他,葉明卻完全動彈不了,身體被打的完全失去知覺是一方面,驟然見到軍火這種遠離生活的東西受到驚嚇是另一方面,以至於葉明眼睜睜的看著男人的食指一厘一厘的勾起,腦子里一片空白。

「越澈!」驀地里一聲大吼從葉明對面的男人身後響起,葉明的位置正對來人,一見之下心淡俱寒,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渾身一激靈,力氣全都沖到嗓子眼,「曲靖快跑,他有槍砰!」

naomi3900

第217章

說時遲,曲靖在發出聲音的一瞬人隨聲至的撲到越澈身上,堪堪撞飛了越澈勢在必得的一槍,險險擦著葉明的耳朵竄過的子彈割破空氣,在葉明的臉上留下一道凜冽的如同火焰灼燒過的熱辣痕跡,不過很快就和身上的其他疼痛融合在一起。

「越澈,你有什么資格替岑遠當審判者!」曲靖對越澈的槍口視而不見,徑自奔到葉明身邊,「大叔……」只一句,就說不下去了,葉明整張臉都在流血,耳朵眼睛鼻子嘴,標准的七孔流血,看的曲靖一陣昏眩,差點摔到葉明身上。

葉明殘余的神智看著曲靖毫不在乎的將脊背暴露在越澈的槍口下,急得直叫他小心,可是被打傷的嘴巴只能發出嗚嚕嗚嚕的聲音,只好趁著曲靖抬起他上身的姿勢從肩膀伸過兩只胳膊,牢牢抱住曲靖,護住他的後背。

樂事葉明也知道自己這兩只胳膊能護住的位置實在有限,他只能努力抬起頭,從曲靖的肩膀越過去,努力看向越澈,將眼里地哀求傳達給越澈。

可是這個樣子的眼睛,只能惹得越澈更生氣,岑遠那么看重的人,怎么能這么貪生怕死的孬種?!

腦袋充滿著為岑遠可惜的念頭,越澈所有的腦細胞都在叫囂著殺了他,殺了他,消滅掉小遠的人生最後也是最大的錯誤,消滅他!

葉明那已經不規律的心跳再次蹦上一個新台階,這個叫越澈的男人,葉明已經想起來他和這個人在醫科里曾經有過一面之緣,那時候自己還和他借過煙,一顆而已,他給了自己一盒,而現在,這個人居然要殺他?

葉明能看見那雙眼睛里的殺意越來越濃,濃到,葉明知道下一瞬就要溢出來,葉明身上的肌肉慢慢的綳緊,耳邊曲靖苦兮兮的「大叔大叔你不要死」的哭腔全都聽而不聞,積聚起全部能調動的力氣,准備在事起突然的一瞬間將曲靖推開。

就在葉明要先發推開曲靖的一瞬間,曲靖卻忽然一改在耳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悲傷樣。

葉明聽見曲靖背對著瘋狂的越澈,他只說了一句話,可是葉明眼睜睜的看著瘋狂的越澈就因為這一句話一下子整個人抖成了風中落葉「幫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岑遠最後說了什么嗎?我用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