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構,廚房上面是亭子間,亭子間上面是曬台。

木質的樓梯還很新,走動起來幾乎沒有聲音。

掮客講起話來自然是天花亂墜。男工和女工微笑著聽著,夫妻對望一眼,沖著掮客點一下頭:

「我們定了。」

掮客還在業務嫻熟的介紹房子的各種好處,忽然就愕然的停住口,不好意思的摸頭笑笑,最近做生意總是順利的讓人憋氣,順利也讓人憋氣?那是自然的,以前本來都是滔滔江水連綿不絕的講下去的,現在每每總是才開頭就讓人給攔截住了。

這戶租房的客人利落的很,簽字畫押交錢,第二日就搬了進來。

石庫門都是封閉的結構,雖處鬧市,卻仍有一點高牆深院、鬧中取靜的好處。以前能住這樣房子的都是華人的紳士,或者商人。

可是上海人是最擅長「螺獅殼里做道場」的,善於利用空間,生活過的細致,一處石庫門房,分成幾戶來合住,那就是普通的小資之家也可以享用了。

他們租住的這房子,已經有五戶人家在住了。

住在西廂房的女鄰居燙著時髦的愛斯頭,帶了一絲好奇過來拜訪,打聽了新租客一家是姓葉的。

愛斯頭女鄰居就稱呼一聲:

「葉太太」。

女工聽了這話就有點蒙怔,她伸出兩只手,手心沖外胡亂搖擺一下,想要糾正,可忽然間又找不到合適的詞兒。

被稱呼做太太,裁衣裳的時候,下館子的時候,這些日子並不是第一次聽了。可還是有點怪不好意思的。她和孩子爹以前都是做佣人的,後來招工進了平安葯廠,是最普通的工人罷了。

「這正房得要十六塊的吧?」燙著時髦愛斯頭的女鄰居對房價是很熟悉的。

「我們交了十九塊,現在房子難找。」女工有點尷尬的搓搓手,現在房子真是難找的,這座樓是難得滿意的。

「貴了貴了,葉太太家里,是看不上這點小錢的,那些掮客慣常會看人下菜碟。」愛斯頭女鄰居上下打量女工一眼,在心里品度新鄰居的身家。

「我們沒有,那個,我們這十九塊,還要找一戶人來分攤的。」女工擺手,表示自家並不是那種無需計算錢財的人家。

「我們家本來也是看上正房,只是想找到合適脾氣,分攤房租的人有些難。」愛斯頭女鄰居發表了一點意見,表示按她們自己家的身家,住在廂房是委屈了的。

「我們家找起來倒是不難,相熟的人很多。」女工舒了一口氣,分攤是簡單的,和自己家條件相當的雙職工家庭很多。挑順眼的叫一戶就行。

廚房里傳來奶奶的斥責聲,女工尷尬的向愛斯頭女鄰居告罪,回頭進門去處理。

新居裝有明亮的電燈,又通著自來水。這家的小男孩七歲,最調皮的年紀,他搬著一只小凳子,不停的玩開關電燈,和開關水龍頭的游戲。

奶奶是最見不得人浪的,看小男孩雪白的毛線圍巾被打濕,又了那么多的清水,就拉了他的手臂,一面罵一面在廚房里亂轉著,想找工具,來一點打屁股的懲罰。

這家的男主人抱著家里三歲的小囡囡走進門來,小囡囡頭上戴著一只團線的帽子,帽子上還有一只雞蛋大的毛絨球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