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扛到重活,工人們有時候會苦中作樂,哼一些不成調子的小號:

「哎,有命的騎大馬哎,哎,苦哈哈的力巴扛大包哎,哎,有命的坐大轎子哎,哎,苦哈哈的力巴扛大包哎。」

他們現在也不算苦,靠的是爹娘老天給的力氣,如果病了老了,那才是真的叫苦了。

有時候接一種活計,是三百斤重的報紙白紙包,工頭們只好安排雞公車,然而在船岸接駁的地方架起木板,總要四個人上手合抬了轉運。白紙是最不能沾水的貨物。

工頭們罵罵咧咧的在一旁指揮,還說一些評點當代科技的話:

「我們老祖宗,白紙也用了上千年,到現在印刷報紙,偏偏自家的紙就不行了,還得打外國買。」

旁邊有人博古通今,給大家解釋:

「印報紙的機器是外國進口的,那種機器只認的外國紙。」

技術的欺壓是無處不在的。

罵罵咧咧的工頭吐一口口水到灰漿一樣的海水里:

「啊呸!」

這是表達不滿的方式,但是也不知道是針對誰。

吳淞碼頭每天的貨物吞吐量驚人,有外洋過來的大貨輪,載重能到三百噸。也有中國商人托運貨物出去。也是小山一樣的堆著。

這里是深水國際海港,不遠處還有幾個,寶山,洋橋,外高橋碼頭,那里一般都是國人走的多,連一百多年的廣口帆船也還有人在用,跑短途。

在碼頭熱火朝天的繁忙景象里,有一隊重卡車緩緩開來,卡車上跳下工裝的工人,到處丈量忙碌起來。

半天之後,就混了個眼熟,工頭們紛紛打聽:

「這是做什么的?」

有人笑著拱手解釋:

「這些都是平安葯廠的,要建設一個集裝箱碼頭,用起重機吊車,以後大家伙兒可就輕松了,幾噸的貨輕松吊起。」

工頭們臉色幾度變化,只覺得五臟六腑都普拉普拉的往外冒煙火氣兒。我們吃的就是抗大包的這碗飯呀。

毀人錢途猶如吃人父母,這樣的大仇,你們說的可真是輕松。

別看現在的碼頭在混亂喧囂之中井然有序,這種有序可是血和命換來的。從這個吳淞碼頭開立之日起,碼頭上的工人就分作三派,大大小小的爭斗打了十幾場。

從赤手空搏到動刀子。場場見血見命,三派這才達成了和解。劃分了出工日期。貨物分配,也訂立的抗大包的行業公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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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最充沛的勞動力財富

周三少爺曾經開玩笑說:

「憑我的力氣,就算是碼頭扛大包,也能比別人多賺一倍的工錢!」

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