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少爺笑著應了，又說：

「軍校實在也沒有什么，都是學的樣子貨，最麻煩的就是比試和演戲，又不好動力氣！又不方便殺人。」

張美溪連忙勸他：

「其實最重要的是人脈吧，現在是熱兵器的時代了，將帥總是在後方的，我只希望大哥哥能做一個平安的將軍。」

周大少爺笑，牙齒潔白而鋒利：

「好，封相拜將娶公主，都是古今男兒的快活事！」

這是軍校里同學們胡亂說的笑話。

張美溪很驚奇的抬頭看了他一眼：

「大哥哥也會說笑話了。」

「我還知道很多笑話那，挑幾個好的講給大妹妹聽吧!」

張美溪有神，漫畫里都是騙人的，真實的人類才不會性格和口頭禪那么固定那。她笑著回了一句：

「人多的時候一起講吧，大家一起樂！」

周家大少爺的眼睛好看，閃閃亮亮的就像黑夜里的繁星一般，他用好看的眼睛看了幾秒鍾張美溪好看的眉毛，終究還是沒有講出「我的笑話，只說給大妹妹一個人聽。」這樣霸道總裁式的語言來。

周大少爺說：

「我聽大妹妹的，明天就去軍校，等兩個月就能回來了。等我！」

等他干嘛，也沒有說。

……

周二少爺拿到張太太送的福餅也不算高興，他是最會算賬的人，這盤子福餅。也折合現大洋十塊了。付出了十塊錢的大洋就必定要有十塊錢以上的獲。

所以他拿去給張太太的女佣和聽差們一起分吃，嘴巴里說的一些話，都是這些福餅福氣大，張太太是善舉，吃完這些福餅平安如意。我們是兄弟姐妹不分你我。

好像他打內心里就是信仰這些東西一樣。騙人先要從騙過自己開始，周二少爺的舉止神態誠懇摯誠，也不知道他有沒有騙過自己，反正張家的女佣和聽差們是被他哄得團團轉了。

周二少爺最近常穿竹布的青山袍子，偏偏張美溪也穿了一件竹布的寬袖子短衫，兩個人站在張太太的花廳門口說話，猛一看就跟佛前的金童玉女似得。

「聽你這樣說，法明這個主持還真是有些意思，以後用的到他的地方也多!」

「他們最專長的就是應對善男信女了，就是洋教的神父專門給人懺悔一樣。都是一種心理輔導的手段。只是不透明，看客下菜碟。」

「其實也不用太多苛求，這樣的人才也不多，就選定這一家好了。」

「大小姐這可說錯了，這樣的人最好找了，簡直一抓一大把。」

張美溪有些激將似的語氣緊逼：